“如果你是一条鱼?”这是一个充满了天马行空般想象的问题,简单、朴素,甚至有些幼稚,却是我的玻璃作品“十条鱼计划”的本质来源。几年前,我对木板绘画颇有兴趣,一直以来的创作方向也是沿着这条脉络行走。以鱼喻人,是我认为最容易切入主题的元素,为最终的创作埋下了灵感的种子。
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我选择了十个不同社会角色的人物进行采访式的交流,并以鱼这种自然生物为载体,来选择属于被采访人物自身特征的形象,从而进行木板水彩的描绘。提出“如果你是一条鱼”这样的疑问句,记录下这些人所回答的内容,将这些有趣的语言文字提炼成绘画元素,为下一步吹制玻璃定型提供了设计灵感。
为了得到多样的结论,我选择的人物角色来自生活中的不同社会行业,有不同的国籍、年龄段、生活经历,这些被采访的人回答的内容超出了我的想象。四号鱼《游着真累》尤其有意思。该对象为中央美术学院设计专业的本科在校生,平日学习研究刻苦认真,对专业与学术一丝不苟。但在采访时,她却把自己的鱼定义为“游着真累”。其实在采访之前,我对她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与了解,但是身边这些优秀刻苦的学生其实有着我们所不了解的心理特征。
在《游着真累》中被采访人讲道:“其实不想做一条鱼,更想到天上去,天上的星星更漂亮,月亮就算了,她的责任太大了,星星可以一闪一闪的,月亮不好闪。”这个艺术专业学生的浪漫主义性格特征油然而生。关于做月亮还是星星的问题,再次明确地突出这个年轻人愿意充当小角色、低调不愿逞强的性格特征。而后她讲到“什么东西越看不清越是吸引我,所以我眼睛总是瞪得大大的,时间长了我也忘了怎么闭眼了,也可能我就是不会闭眼,但是时间过去了好多,我都记不得了。”从中可以体会到,年轻人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心,驱使她看清楚一切不透明的事物,越是看不清、得不到,越是渴望的心情。
将采访后收集的作品整理好之后,我对不同角色的文稿进行绘画总结,通过水彩工具在木板上进行描绘,再与玻璃、金属等材料相结合。最终成型的“四号鱼”,犹如在枝繁叶茂中升起纯洁的思绪,白色象征着纯洁,也象征着脱离世俗的境遇。“游着真累”,蕴涵着一种没有放弃前进、不甘与世俗同流合污的艺术情感。
“十条鱼计划”将观者的需求更好地融入设计创作中,打破以往单纯通过设计创造者本身来介入创作的局面,改变了当代大部分产品设计创作仅为单向思考的方法。生活离不开人们的心理需求,艺术离不开生活,社会不同角色的心理表达在此就显得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