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
在一场秋雨中,第24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以下简称图博会)闭幕。随着图博会国际影响力的提升,越来越多的国际出版人、文化界人士来此寻找中国故事。今年,有40多个国家的70余位汉学家、译者参加图博会,其中有一半以上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创下了历届之最。
“中国正在开展‘一带一路’建设,这为我们寻找新的市场提供了机会,出版媒体行业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印度尼西亚图书委员会主席劳拉·普林斯陆的话代表了很多国际出版人的心声。
一个共识正在形成:出版业的未来需要依靠多元性和跨文化的合作,“一带一路”将促成出版文化的“丝路”。
出版“丝路”的合作沃土
经统计,本届图博会共达成中外版权贸易协议5262项,同比增长4.9%。其中,达成各类版权输出与合作出版协议3244项,同比增长5.5%,达成引进协议2018项,同比增长3.9%,引进输出比为1:1.61。
尤为瞩目的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正在成为版权贸易的热点地区。中国出版集团新版的《于丹论语心得》输出俄文版;山东教育出版社的《中外文学交流史中国——中东欧卷》塞尔维亚语、波兰语分别与塞尔维亚芝戈亚印书公司、波兰对话学术出版社签订了版权输出协议;接力出版社76种图书输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
在国内日益发展壮大的网络文学,也受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读者的欢迎。掌阅科技与泰国红山出版集团在图博会上签署协议,9部中国网络小说将被翻译成泰语供当地读者在网站上付费阅读,后续还将有40部中国网络小说输往泰国。掌阅版权总监吴贲表示,伴随网络平台的快速发展和成熟,中国原创作品迎来了爆发期,“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给了文化走出去更多的机会。
马来西亚城市书苑副总经理哈斯里·哈桑表示:“在这个数字化的世界中,两国间建立了越来越多的知识和专长共享平台。”他认为,马来西亚一直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贸易伙伴,希望双方在出版业上开展更加紧密的合作。
出版成果展现自信
今年的“党的十八大以来精品图书展”“国家出版基金十周年成果展”和“中国出版‘走出去’成果展”吸引了不少读者参观。一位日本出版人抄下了感兴趣的书名,并感叹中国出版物之精美,已经达到世界水平。
不仅是这些国家级的出版物,越来越多具有人文关怀的作品、装帧精美的图书,正在以更自信的姿态,面对来自世界出版业的检验。
三卷本厚重的《中国江河流域自然与人文遗产影像档案·三峡》在图博会现场徐徐展开,这套耗时三年完成的巨制,精雕细琢、开本宽大、庄重典雅。丛书由历史地理学家、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担任主编,以“三峡第一人”郑云峰拍摄的大量珍稀图片为线索,从民生民俗、历史遗存、自然地理等方面对1996年至2003年间的三峡地区进行了系统记录。青岛出版集团总编辑李海涛表示:“将沧海桑田定格为瞬间的永恒,为子孙后代留下不可磨灭的珍贵记忆,是我们作为出版人的骄傲。”
四川文艺出版社推出的新书《大象孤儿》以非洲大象之王萨陶被盗猎、科特迪瓦内乱、肯尼亚内罗毕威斯盖特商场遇袭等当代真实事件为背景,描写了非洲草原野生动物保护的真实困境。出版社负责人表示,希望通过这部作品,展现非洲野生动物保护的艰难境况,积极向世界传递动物保护的理念。
立体化“走出去”模式基本成形
2017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民宿之美》中文版,在全球范围内引发关注。该书在全球建筑设计行业内征集100个以上的精选案例,经由国内外多个编辑共同采选内容,以中文版、英文版两种形式独立出版,在国内统一印刷之后,借由在世界的30多家发行商,成功推向全球。
在图博会上,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副总编辑刘广汉向出版业介绍经验,这本书的成功,归功于集团打造的中国艺术设计国际传播共享平台——“艺术之桥”项目。这是多年深耕海外市场的成果,2014年集团并购澳大利亚视觉出版集团,2016年又收购了英国ACC Publishing Group Limited集团。在此基础上,保留两家海外出版集团的编辑团队,同时搭建一个国内的专业团队,由此实现“全球组稿、中英共版,国际发行”。
经过多年发展,中国出版机构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版权贸易、实物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共同组稿、深度合作。中译出版社同罗马尼亚、德国、西班牙等多国出版社成立国际编辑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则在以色列成立分社;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与安徽出版集团等国内上游出版单位签约、与多家国内出版社和12家国际印企联手组建全球按需印刷联盟、与亚马逊达成深度合作,构建了一个“内容+技术+渠道”的立体化“走出去”的新模式。
与中国出版业合作多年的英国出版家、布鲁姆斯伯里出版公司执行董事理查德·察金发现,中国出版商的全球化目前形成了三个明显的路径。
他分析说,一是中国出版商的有机增长,比如建立北美和欧洲的分支机构,这是20世纪英国大学出版社非常喜欢的模式。这种方式的优势是分支机构完全由出版社拥有,不足是这个过程会比较缓慢,也可能会失败。二是直接收购大型国际出版机构,这种方式最快最简单,贝塔斯曼、阿歇特都通过这样的收购取得成功,不足是比较昂贵,一旦失误代价惨重。三是与国际出版机构合作,其优势是风险不大,可以逐步了解国际出版市场,不足是要与合作伙伴共同分享成功,而且管理起来更加复杂。“最好的方式是把这三条路径加以综合使用,才能有最好的结果。”
理查德·察金相信,未来中国出版业的发展是光明的,不仅在“一带一路”沿线,还应该拓展至全球。
(本报北京8月27日电 本报记者 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