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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多万名乡村教师担负着全国4000多万农村娃的教育重任，为农村偏远地区补给合格师资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截至2016年9月，湖南共招收培养各类农村教师公费定向师范生4.13万人，其中已毕业的1.4万人几乎都补充到农村学校。以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为例，2011—2015届4175名公费师范毕业生的平均履约率达96.77%，其中乡镇以下学校从教率达95.99%。可以说，公费定向师范生成为湖南乡村教师队伍的源头活水。
日前，记者前往湖南，探寻当地公费定向师范生“下得去、留得住、用得上”的秘诀。
乡土招生打牢从教基础
在全国层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公费师范生培养的原则，但在执行过程中，毕业生很难去县以下的农村学校，甚至会出现违约情况。
“曾想过考研或者在长沙考教师编制，但当你回到家乡，就会自然而然地融入。”湖南第一师范学院2014届公费定向师范毕业生舒茂蓉，目前任教于湖南省溆浦县桥江镇中学。在她班上的48个学生中，有26个留守儿童。“在这些孩子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羞涩、不自信、渴求外面的世界。回乡从教可以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照顾好父母也是我的心愿。”
“2016年全县特岗计划200个名额，到岗120人，公开招聘计划267人，招到177人。只有公费定向师范生85人全部到岗。”溆浦县教育局局长严安民介绍。
“县来县去、县来乡去、乡来乡去、乡来点（教学点）去”，招生计划由县市区提出后经省教育厅统筹下达，学生毕业后到农村学校定期服务，任教岗位与编制由县市区政府负责落实。“入学前就签有协议，明晓了毕业去处，再加上是回家乡就业，所以比较安心。”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党委书记彭小奇说。
湖南省教育厅相关工作人员介绍，目前湖南80%的地方公费定向师范生培养计划在初中阶段招生，其中六年制本科计划非常受欢迎。初中招生可以省去大量的备考时间，用于专业素养的提升。另一方面，中考成绩不低于当年省级示范性普通高中计划内招生录取控制分数线，也保证了生源质量。
“初中起点的学生可塑性比较强。”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院长蒋蓉说，“针对孩子入学年龄小的特点，学校在平时的思想教育中坚定其从教信念，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
综合培养、分向发展满足乡村教育需要
音乐专业的特岗教师李智君，在溆浦县油洋乡中心小学教语文当班主任，虽然有意为乡间的孩子带去音乐课，但繁忙的日常工作下，这个心愿只能偶尔为之。“语文教学的课时量大，再加上班里四分之三的孩子都是留守儿童，需要加倍关注。”
“全校728个学生，只有32个专职教师，18个年轻教师里有17个特岗，1个公费定向生。”油洋乡中心小学校长严佳明表示，“乡村学校和城里不一样，哪科缺，就要补上，这就要求老师有全科教学的素质。”
因此，在湖南第一师范学院的培养计划中，综合培养与分向发展都得到了强调。以初中起点六年制本科为例，前两年学习艺体综合素养类和教师技能类课程，后四年学习专业课、进行教学实践，要求每个毕业生在主教一门课程的同时，能够兼教两门课程，能根据需要转换教学方向。
据湖南省教育厅对2011—2014年毕业的3577名公费生进行的调查，已有3255人受到县级以上奖励，335人已成为所在学校校级或中层管理骨干。
“公费生回乡给农村学校带去了先进的教育理念、方法，活力、朝气也带动了当地的老师们，随着毕业生慢慢增多，一定会形成一种乡村教育的新气象。”蒋蓉说。
学历提升通道仍需打通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渴求学历提升渠道和职业发展空间是不少公费定向生的诉求。
公费定向毕业生张柳在溆浦县统溪河镇学校已经工作三年了，作为班主任，他既要教课又要照顾寄宿学生的起居，每天从早上6点半忙到晚上11点多。当问及有什么愿望时，张柳说：“回到了家乡的基层学校，我也希望能有职业学习积累的渠道，在学历上尤其有需求。”
“如果没有进修学习的机会，在比较偏僻的乡村，曾有的激情、教育理念就容易丧失。”蒋蓉表示，“湖南一师每年利用顶岗实习的机会，让已经毕业的老师回炉深造。”
“这些孩子非常优秀，2016年毕业的这批学生有自己考研被清华、南大录取的，虽然最后我们挽留下来了，但让他们长期安心工作必须考虑到终身发展的需求。”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城南书院学工办主任李程说。
据湖南省2015年的调查，在湖南19.6万名农村小学专任教师中，研究生毕业的仅265人。在农村小学，高学历、高水平的带头人和教学教研骨干非常稀缺。而据了解，目前，仅有六所教育部直属师范大学的公费师范生拥有硕士学位的进修机会。
彭小奇建议，为地方师范院校的毕业生打通接受硕士教育学习深造、提高学历层次的通道。“为乡村教师提供学历提升渠道和职业发展空间是优秀教师成长、履行国家使命同时实现个人价值提升的重要方面。”
（本报记者 刘博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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