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原产欧洲地中海沿岸,我国栽培水仙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是十大名花之一,尤以福建漳州的宜春水仙为上乘佳品。唐朝时已将水仙列为名品,据《花史》记载,唐玄宗赐虢国夫人(杨贵妃的姐姐)红水仙12盆,盆皆以金玉七宝所造。宋以后,水仙已然成为许多诗人画家吟诗作画的题材,至明清两代,著名画家倪云林、文征明、吴昌硕先后作画题诗,把水仙传为艺苑珍品。
古往今来,人们一直把“玉质金相翠带围”的水仙作为吉祥、美好、纯洁、高尚的象征。水仙用它那独具的清新、素洁、幽雅、芬芳,超尘拔俗的自然美赢得了人们的喜爱和赞美,又因它不畏寒霜、冰肌玉骨、尘埃不染的品质,历代诗家更是为其赞之颂之,赋诗不迭,不乏佳作。
宋代诗人黄庭坚有《次韵中玉水仙花》诗:“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暗香已压酴醾倒,只比寒梅无好枝。”诗写水仙在严寒冬季,仅凭一勺清水,亭亭玉立,胜似酴醾和寒梅。那玉洁冰肌的神韵和馥郁芬芳的清香,最令人赏心悦目。
杨万里在《水仙花》中云:“韵绝香仍绝,花清月未清。天仙不行地,且借水为名。”诗作直抒胸臆,赞美水仙花的体态和香味的奇绝,赞美它清丽高洁胜于月光的品质,语少意足,形神兼备。
明代李东阳《咏水仙》诗说:“澹墨轻和玉露香,水中仙子素衣裳。风鬟雾鬓无缠束,不是人间富贵妆。”元代陈旅云:“莫信陈王赋洛神,凌波那得更生尘。水香露影空清处,留得当年解珮人。”这些诗句,都是雅韵欲流,足为水仙生色。
近代著名女革命家秋瑾在戎马倥偬中,仍然爱花,她的《水仙花》诗“洛浦凌波女,临风倦眼开。瓣疑是玉盏,根是谪瑶台。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余生有花癖,对此日徘徊。”以“临风倦眼”写出水仙的清秀俊逸的神态,以雪喻其白,以梅喻其香,以高洁、素雅的气质赞颂水仙。
现代诗人郭沫若吟咏水仙品性在于“只凭一勺水,几粒石子过活”。当代诗人艾青对水仙深情咏道:“不与百花争艳,独领淡泊幽香”。这些赞美水仙的诗句,读之,如见其形,如闻其香,耐人寻味。
周恩来一生爱花,水仙是其中之一。1976年1月他逝世后,骨灰盒被放置于劳动人民文化宫接受各界人士吊唁,仪式结束后,骨灰盒转至人民大会堂,并按周恩来生前的遗愿放置于台湾厅内度过最后一夜,伴随总理骨灰盒的还有6盆水仙花,那翠绿的叶,洁白的花,黄色的蕊,象征着周恩来人品的高洁。
“不俱淤泥侵皓素,全凭风露发幽香”,在严寒萧然的冬日,貌似纤弱实则坚强的水仙,与松、竹、梅一起傲然挺立,抗霜斗雪,彼此呼应,相互激励,承受苦寒的折磨,合奏迎春的序曲。水仙最终也跻身于“岁寒三友”的殊荣,成为第四友。这应了“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的人生哲理。
(徐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