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机大战”管窥指挥员作战素养

    备受世人关注的“人机围棋大战”已经结束，被誉为“当今围棋第一人”——韩国李世石九段向谷歌旗下公司研发的阿尔法（AlphaGo）围棋人工智能程序发起挑战，以1比4落败。围棋被看作是人类智慧的最后堡垒，此次比赛被视为维护人类智慧的尊严之战。作为军人，从军事视角来看，此次比赛更像是一场高素质指挥员与高度信息化的指挥信息系统之间的较量。看似毫无破绽的阿尔法程序，就像是未来可能发生战争中的强敌，李世石投子布阵就如同指挥员在指挥千军万马。

    围棋棋盘纵横各有19格，共计361个交叉点，共有3361之变化。作战对抗，如同围棋对弈一样千变万化。作为指挥员需要像高手一样，落子之前，即已看透数步之后的发展走向。用好手中的每颗棋子，合理统筹协调各种作战要素，使战场始终处于利于我的有利态势。例如，巧妙运用时空环境要素，积极谋划时间上的瞬时交战、空间上的非接触作战和体系支撑下的精确“点穴”作战，不给敌以反应和与我纠缠之机会；构建以我为主的优势空间领域，有效避开对手设定的空间领域，谋求在太空、网络、信息、心理等可能达成“非对称势差”的空间领域与敌对抗。同时，还要强调利用以空间换取时间的传统方式，耗散敌之锐气，致敌由盛转颓，在关键时节能够紧贴敌人实施近战或粘贴式作战，使敌纵有优势却无从发力。

    方寸棋盘、棋逢对手，你落子罢我跟手，黑白子犬牙交错，战机稍纵即逝。指挥员同棋手一样，需要在复杂的战局中“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做到准确知彼，就是要加强对对手的跟踪研究，研究对手之长以资借鉴、吸收和利用。与此同时，要善于通过密切跟踪研究对手要害和体系薄弱部位，找准“七寸”重锤猛击，为战胜对手创造条件并提供应对之策。为此，应强化战场情况判断训练，破解敌营造的“战争迷雾”，迅即准确研判敌情。对敌作战体系中的强点，要能主动绕过或设法牵制，避敌锐利、剑走偏锋；对敌作战体系中的薄弱之处，如指挥中心、通信枢纽、保障链条等关键“节点”，则应集中优势力量给予致命性一击。

    围棋对弈最讲究智谋，“长关冲跳尖、飞镇挂夹断”，每一个回合都是双方智慧的碰撞。战场交锋何尝不是如此，制胜的焦点主要聚焦于两军指挥员之间的斗智斗勇。信息化战争战场全域多维，力量多元，手段多样。而谋略智慧与高精尖技术有机结合，为指挥员运用高超的思维方式取胜创造了契机。因此，指挥员在统筹规划作战力量、确定作战重心、巧用战法手段等方面加强谋略思维训练显得尤为重要。各级指挥员要成为学习并借鉴中外古今经典军事谋略的典范，不断在实战化训练中活学活用；要善于打破思维惯性，开拓创新方法手段；要做到从军事与非军事领域来全面分析把握影响信息化战争进程和结局的关键因素，谋好全局、慎重开局、精准控局、主动收局。

    打仗与下棋一样，都讲究攻守平衡，无坚不摧的矛与牢不可破的盾同样重要。想要得到胜利之神垂青，就需要在关键时刻敢于亮剑，亮出胆气血性，彰显军人应有的作战气魄。信息时代战争通过大量歼灭敌有生力量、破击敌重要节点，迅速瘫毁敌作战体系，力求使敌未战而先瘫；交战过程中，不为对手实力强大所畏惧，不被种种困难所动摇，围绕既定的作战方针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并力求在此基础上寻找并击敌薄弱之要害。为将之道，要有超越常人的坚毅果敢的战斗作风，要敢想敌之不敢想，敢为敌之不敢为，就像下围棋一样，关键时刻敢于弃子取势，破气断眼，直斩敌之大龙，达成我敢敌未敢、我能敌不能的强大心理震慑优势。

    （孙强银、惠永，作者单位：南京陆军指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