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大锯,扯大锯,
老家门口唱大戏。
接闺女带女婿,
小外甥也要去,
去了没水喝,
给个缸底喝,
去了没地住,
和小猪一被窝。
——朝阳市童谣
采访手记:山门一扇扇打开
11月初,我们走进辽宁省朝阳市,这里以“世界上第一朵花盛开、第一只鸟飞起之地”而闻名,凤凰山就在城区不远处。“凤凰”二字在中国使用频率之高,从山名就能看出来,全国起码有几十座“凤凰山”,光是在辽宁的西边和东边,就各有一座。不过也正应了我们在“家乡的名山”开栏语中所说,山不在高,有家,就是名山。在与当地领导交流时,大家都把自己用手机拍下的美景风俗展示给我们看,说朝阳的凤凰山是独一无二的,深厚的佛教文化和历代古迹让人自豪。
这个季节山已泛黄,朝阳市外宣办主任李景明领着我们走进一道道山门,一路上如数家珍,让一行人跟着他看个够。山上的庄稼都已收割,八宝村无公害谷子示范场里,远近闻名的荒甸子小米摆满了库房,打包待售。示范场的负责人叫任洪祥,他向我们介绍了小米的生产流程:每年五六月一下雨就种地,七月间苗,八月铲趟,九月末收割,然后脱粒、打包。“很费事,都得靠天吃饭。”他感叹道。作为生产带头人,任洪祥一门心思琢磨如何改良小米的品质,从种子培育到收割环节都动了很多脑筋。“咱这个小米的特色就是喝着粘汤、肉头,”任洪祥笑着说,“每年由技术监督局出品质报告,价格我来定。”从几年前开始,他常受邀参加各类农产品展览会,带着荒甸子小米,他走出了山外,开阔了眼界。交谈过程中,他不断接到电话,那都是联系订货的。
一粒米让任洪祥连接了世界,而果农王中山则用另一种方式让别人认识了他。村里人叫他老王头,他自称种地的老头,今年家里的地收成好,收了5000斤南果梨、2000斤酸梨、300多斤苹果、600多斤大枣,还有600多斤苞米。这样一位朴实的老农民,最早是在粮库帮忙做饭的,后来被派去管理凤凰山上的华严寺(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对佛理一窍不通,急得直哭。后来他通过自学,渐渐地有了自己的领悟,“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怎么做人。”王中山回忆道。他带发修行了八年,就回来种地了,至今保持着规律的生活,五点起床,晚上九点准时休息,今年为了给果树浇水,一个月都住在果园里。他看到山中的一草一木都由衷地感到愉悦,这种心态让身边的人佩服。交流中,他也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我的‘小知音’,有些还是北京的学生,打电话向我提问呢。”他带着歉意告诉我们。
山中看人,山上看寺。凤凰山巅的华严寺里有个古洞叫朝阳洞,有一种说法称这就是朝阳市名字的由来,洞里有一尊卧佛,因此这里也叫卧佛古洞。往下走不远,就能看到中寺云接寺,始建于辽代的摩云塔灰色的塔身遍布精美浮雕,在蓝天的映衬下非常惹眼。下寺为延寿寺,寺内的佛宝塔供奉了释迦牟尼和锭光佛两佛舍利,为此山平添了一份吸引力。凤凰山旅游景区党工委书记刘子余说,今年举办凤凰山知识竞赛时,很多市民专门骑车到山里来找答案。在山脚的大山洞里,我们看到工人们正在石板上刻《大藏经》,准备放置于用石料制成的书架上。来自宜宾的年轻人涂希陶前年3月份来这学习刻经,用电脑校对,排版,然后由机器自动刻字。他做得很认真,希望给以后的人留下拓片资料。这项浩大的工程让500多米长的山洞一派辉煌。
出了山门,看艺术之花开遍朝阳。辣椒皮、玉米皮、麦秆、树根,简单的物件通过农民艺术家的手变成了有视觉冲击力的艺术品。在喀左县,蒙古族设计师徐振海从小生活在不长草的贫困山村,原来家乡就是蕴藏有丰富紫砂矿料的地方,近些年他上学拜师,在新型工艺上大胆创新,创作了100多个紫砂品种。在建平县,供销社下岗工人谭风华组织了当地剪纸艺人,专门做剪纸画,《清明上河图》系列作品受到欢迎。谭风华说,做名画容易推广,老传统一定要和经济挂钩,做得好也得卖出去才行。她和老公还准备为凤凰山设计一系列剪纸作品,年底她将去台湾参加一个国际书画展,推介家乡艺术。在朝阳市委宣传部长田铁林眼中,一个地方要在文化上多做积淀和贡献,发展的途径才宽广和富有后劲。凤凰山四周令人目不暇接的文化内容,让朝阳昂首挺立在前行的征途中。(摄影:徐冶 蒋新军 杜福生 苗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