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纽约的高楼大厦、没有巴黎的繁花似锦、没有雅典的古迹斑斑、没有罗马的嘈杂混乱,却是世界上面积最小、最著名的国际城市,这就是日内瓦。
日内瓦市算上外国人也就20万人,但联合国的几大直属机构,近200个联合国成员国和180多个世贸组织成员、观察员,全球200多个非政府组织都在日内瓦设立代表团。每年仅联合国的会议就有8000多次,全球各地发生的重大事件几乎都在日内瓦谈判解决,可以说“世界感冒,日内瓦发烧”。问到瑞士首都,许多人更是脱口而出:日内瓦!让伯尔尼人无可奈何。
碧波荡漾的莱蒙湖将日内瓦分成两部分,右岸是以联合国欧洲办事处为主的新城区,左岸是老城区。2000年前,罗马大将凯撒在其《高卢战记》中记载追杀海尔维蒂部落时已提到了日内瓦,但日内瓦一直以“城市国家”的地位独善其身,直到1815年才纡尊降贵般加入了瑞士联邦。这一年,法国外交家塔列兰在维也纳会议上不无感慨地说,世界有五大“洲”,欧洲、亚洲、美洲、非洲和日内瓦州!1871年,美国和英国将日内瓦作为调解“阿拉巴玛号”战舰事件的谈判地并顺利达成协议,1919年,日内瓦成为国联总部,1945年,联合国欧洲办事处设在日内瓦,加之瑞士的“中立”地位,日内瓦赢得了“和平之都”的美誉。
日内瓦老城区莱蒙湖尽头的喷泉、花钟和茜茜公主雕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150米高的喷泉形成一幅白色水幕自由落下,成为日内瓦的“活体性地标”。位于英格兰公园的花钟直径5米,由6500株鲜花和绿色植物装饰,是日内瓦“钟表之都”的象征。1998年,日内瓦人为纪念奥地利皇后茜茜公主在日内瓦被刺身亡100周年,铸造了一尊铜像以示纪念。老城区还有欧洲著名的新教教堂圣皮埃尔大教堂、加尔文创建的日内瓦大学、日内瓦大歌剧院、音乐学院及历史与艺术博物馆。老城区的街道由鹅卵石铺成,地势忽高忽低,曲径通幽,店铺以出售古玩、书籍和餐饮为主,众多历史、文化和艺术名人故居都在老城区,是人们寻古访幽的好去处。
建筑是城市的躯壳,人是城市的灵魂。作为国际城市,日内瓦最显著的特点是“老外多”,占日内瓦总人口的一半左右。人们常说:你看到谁拉着张驴脸,他就是日内瓦人!日内瓦人受新教的影响很深,不事张扬,在冷漠、孤傲、抠门儿的外表下兢兢业业、埋头苦干。1863年,日内瓦银行家亨利·迪南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人道主义救援组织——红十字国际委员会(CICR)。今年11月23日,在CICR帮助下,在哥伦比亚遭绑架达一年之久的四名中国公民被成功救出。从这个角度来看,日内瓦人堪称古道热肠。
日内瓦人以“慢”著称,说话慢条斯理,做事更是不温不火。上世纪90年代,日内瓦公共工程部提出在湖面架座新桥或在湖底挖条隧道,以缓解跨湖交通堵塞。结果,全民公投以两个“NON”(不)给否了。2000年前凯撒率军征战高卢途径日内瓦就想在湖上架座桥,20个世纪过去了,桥还是没有建起来!日内瓦人铺设从火车站到联合国万国宫的有轨电车路轨,仅仅两公里长却历时6年;维修从日内瓦到洛桑高速公路上一座百米长的大桥用了5年才勉强完工。外人批评日内瓦人“慢”,他们的回答却振振有词:我们慢,但质量好!日内瓦的钟表、卡达笔和巧克力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日内瓦人注重生活品质。200年前,日内瓦就已有了为享受小布尔乔亚生活种花植草,美化城市的园林队。他们将日内瓦布置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如同一座大花园。曾有位青年雕塑家在湖畔雕塑了一座大理石的“亲吻”雕像欲送给日内瓦,但市政府有自己的城市规划,哪里种花植草,那里安放雕塑都井井有条,因而拒绝了“亲吻”。
历史上众多名人在日内瓦留下过足迹。有古板的宗教改革家加尔文、也有浪荡公子布伦斯维克公爵和卡萨诺瓦;有启蒙运动先驱“日内瓦公民”卢梭和法国的伏尔泰,又有严谨的语言学家索绪尔;有革命导师列宁,还有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作曲家李斯特和斯塔文斯基,这还没有囊括目前仍住在日内瓦的欧洲皇室的遗老遗少和世界各地的独裁者和贪官污吏!更有甚者,许多名流选择日内瓦作为人生的最终归宿。
日内瓦既海纳百川,也必定藏污纳垢。每每说到此,日内瓦人会说,一枚钱币都有两面嘛。(舒 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