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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内需促消费”系列报道】
编者按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促进消费稳定增长。今年以来，我国市场销售持续恢复，服务消费潜力加快释放。如何扩大消费需求，推动高质量耐用消费品更多进入居民生活，畅通资源循环利用链条，大幅提高国民经济循环质量和水平？即日起，本报《经济》周刊推出“扩内需促消费”系列报道，以实地调查和专业视角，探讨如何促进消费稳定增长。
新能源汽车市场渗透率逐年提高，环保商品更受年轻消费者青睐，绿色智能家电走俏市场……绿色生活方式正快速兴起，绿色消费理念渐入人心。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倡导绿色消费，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培育壮大新型消费，大力发展数字消费、绿色消费、健康消费。当前，绿色消费呈现哪些亮点和趋势？如何打通绿色消费堵点，进一步激发绿色消费市场潜力？记者进行了调研采访。
消费“含绿量”不断提升
近日，家住河北石家庄的高先生夫妇来到一家家用电器商城，为新房子挑选家电用品。“这一款看起来很不错，符合国家一级能效标准，节能的设计我很喜欢，造型也简约大方。”高先生指着一台智能立式空调说。据店员介绍，这款绿色节能空调是今年店里的“爆款”，非常受消费者的欢迎。
和高先生一样，越来越多消费者将环保因素纳入消费决策当中。绿色消费是指以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为特征的消费行为，包括低碳出行等绿色生活方式、购买节能家电等绿色产品消费、畅通绿色产品流通渠道等，体现在居民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苏宁易购数据显示，2023年以来，消费者偏爱选购带有“一级能效”标签的家电，一二级能效家电销售占比达到80％。
当前，网购等新型消费快速增长，绿色低碳产品市场占有率持续大幅提升，绿色消费成为一种新风尚，正逐渐渗透到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
今年春节期间，不少新能源汽车穿梭于乡间小路，绘出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绿色消费逐渐成为乡村群众追求的新型消费模式。2023年，商务部组织开展“千县万镇”新能源汽车消费季等活动，加快推动新能源汽车下乡，掀起覆盖城乡、亮点纷呈的新能源汽车促消费热潮。数据显示，2023年，各地共组织开展汽车促消费活动1300多场，新能源汽车下乡车型销量达到320.9万辆。
不仅仅是消费行业，流通领域也在进行着绿色升级。
3月16日一大早，武汉市民孙女士抱着一大纸箱衣服前往小区快递网点，给在外地上学的女儿邮寄春季衣物。“现在很多用户寄快递都是像孙女士一样自备纸箱，既绿色环保又能节约几块钱。”小区快递网点工作人员小陈告诉记者，这两年他明显感到无论是用户还是快递公司，节约和环保意识都增强了不少。
在供给侧，生产制造企业也纷纷加入绿色转型队伍，为广大消费者提供更多绿色环保的低碳产品。记者走访一些商场、超市发现，许多商品的包装设计上“绿色”“循环再生”等标志更加明显突出。众多品牌在原料生产、加工制造、产品包装等环节贯彻“双碳”战略，推出可回收的透明包装和无标签PET瓶包装等等，推动行业绿色转型升级。
《2023中国消费趋势报告》显示，73.8%的消费者会在日常生活中优先选择绿色、环保的产品或品牌，68.9%的消费者表示接受绿色产品的价格高于普通商品。专家认为，绿色消费呈现快速发展态势。随着收入水平提高、低碳环保相关技术加快发展应用，消费者的绿色消费理念日益转变为绿色生活方式，吃穿住用行等领域分层次多样化的绿色消费需求逐步形成并加快释放。
绿色消费理念深入人心
“我现在点外卖都会选‘无需餐具’，用的都是家里的勺子筷子，在公司也专门准备了一套餐具。”研究生毕业刚刚参加工作的朱倩平时没时间做饭，是个“外卖达人”，“不使用一次性餐具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看到软件上绿色的环保标识，显示我助力减碳38克，就会为自己作出的一点点贡献感到高兴。”
随着绿色消费理念逐渐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尤其是年轻人更加关注环保行动，践行低碳、适度的消费模式。机构调研数据显示，“90后”和“00后”对绿色消费的理解程度明显高于其他年龄段，分别达70%和79%，表明年轻群体的绿色消费意识觉醒程度更高。日常生活中，我国年轻人人均涉及“绿色出行”“节水节电”“减少食物浪费”等9个低碳行为。近两年来，“选择无需餐具”“选择新能源家电”和“购买环保材料商品”的行为明显上升。
“我关注了很多环保和双碳科普博主。看到某个品牌做一些环保的公益或者推出环保行动，我会对这个品牌很有好感。”在上海读大一的谢同学举例说，有的奶茶店自带杯子可以减2元，在世界环境日如果不打包不用纸吸管还会送植物种子，这种活动不仅宣传了环保理念，也能吸引更多消费者参与。
《中国消费市场绿色低碳可持续趋势调查报告（2023）》显示，消费者对绿色低碳消费的重视度显著提高，尤其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表现尤为突出。“00后”消费者作为新生力量，他们的责任感和对绿色低碳消费的追求，正在带动市场向更加环保的方向发展。《2023中国消费趋势报告》也显示，有73.8%的消费者会在日常生活中优先选择绿色、环保的产品或品牌，“90后”消费者对绿色产品的溢价接受度最高。
随着大家对绿色环保的消费、生活方式越来越认可，人们的观念逐渐转变，更多年轻人愿意把闲置物品放到流通市场，让闲置物品“游”起来，成为年轻人觉得很“酷”的一种生活方式。某二手交易平台发布数据显示，过去一年中，超过1亿人挂出闲置宝贝，平台每天发布约400万件闲置物品，多品类的循环订单交易量呈增长态势。
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李勇坚表示，共享的本质是合理消化闲置，以有限资源服务于更多群体。以绿色循环消费为特征的“二手经济”有望开拓更大消费市场。
形成促进绿色消费的长效机制
今年以来，各地绿色消费促进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3月30日至12月31日，上海将实施新一轮绿色智能家电消费补贴政策，对16大类一级能效家电产品进行补贴；北京、天津、河北三地政府共同举办的“2024年全国消费促进月暨京津冀消费季”启动，北京市自2月23日起发放京彩绿色消费券，进一步释放绿色智能家居商品消费潜能；二季度，商务部将组织开展绿色消费季、国际消费季等主题活动……
近日，国务院印发的《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提出，对以旧家电换购节能家电的消费者给予优惠，鼓励有条件的地方对消费者购买绿色智能家电给予补贴。此前国家发改委等7部委联合发布的《促进绿色消费实施方案》指出，到2030年，绿色消费方式成为公众自觉选择，绿色低碳产品成为市场主流，重点领域消费绿色低碳发展模式基本形成，绿色消费制度政策体系和体制机制基本健全。在政策引导和绿色发展理念的引领下，绿色低碳产品市场占有率持续大幅提升，绿色消费逐渐从理念走向行动。
绿色低碳理念渗透进人们的日常生活，更多的消费者愿意为绿色“买单”，但也需要更加清晰的消费指引。由于信息不足，消费者在进行绿色低碳消费时仍面临选择困难。同时，绿色产品缺乏统一权威的认证信息、绿色产品溢价过高等问题也制约着绿色消费的扩大。
“尽管我国绿色消费政策体系涵盖的内容已经比较全面，但当前的政策体系合力仍未得到充分发挥。”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社会和生态文明部教研室副主任郭兆晖认为，要更好地构建绿色消费体制机制，通过建立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市场、社会公众等各类主体的全方位、全过程、多层次的责任分配制度，将绿色消费的发展要求细化落实到位。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郭丽岩认为，在法律法规标准方面，要明确绿色低碳产品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回收、处置等各环节的标准要求和各类主体的责任义务。完善绿色低碳产品和服务标准、认证、标识体系，与时俱进升级节能标准，提升市场知名度和认可度。
（本报记者 董蓓 本报通讯员 范子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