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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是杜甫描述“丽人”出行时的场景。肃穆的、清逸的、丰丽的、端严的、秀雅的、生动的……翻阅历史长卷，一代女性自有一代独特的风貌，她们在不同的时代留下了千姿百态的身影，也给社会留下或轻或重的注脚。
“丽人行——中国古代女性图像沉浸式数字展”是中国博物馆行业内首个由云上展览到线下实体展发展而来的沉浸式数字展览，展览分为《倾听》艺术装置、《丽人行》沉浸式美术影片、《探秘》沉浸式交互场景及数字人文大屏探索四个部分。该项目历时三年，经由策展、设计、原创音乐、美术、数字艺术、数字人文等多个领域的专家、团队共同打造。
展览标题“丽人行”来自杜甫的诗歌，但是我们赋予了新的含义：第一，千百年来，女性为自我解放和社会进步付出了不懈的努力，是“行”的；第二，要成为持续发光的、有力量的群体，永远“行”在路上。展览通过数字影像构筑出一个凝固的空间，古代女性图像在中心5.5米高的立方体内若隐若现地行走，耳边传来不同时代形容与评价女性的声音。作为视觉奇观引人入胜的同时，展览希望调动观众的感官，使其对立方体内部充满一探究竟的好奇，增强对后续观展的浓厚兴趣。同时，通过真实模拟的光影效果和原创的裸眼3D创意，来实现全方位覆盖的真实感。不同时代窗扇元素的造型，为观众带来丰富的想象空间，传达出时空与丽人的关系，也带来更多开放式的解读。
作为数字展览，沉浸式美术影片的制作坚持中国传统美术逐帧电影的手段，力求以“对画”求“对话”。影片的每一帧创作元素都参照了文物图像中的造型画法，尽力还原中国古代绘画技艺的审美情趣，而在构图与内容表达上又结合了当代的表现手法。影片以女性在不同时代经历的社会形态为蓝本，以解读中国古代女性图像中所蕴含的形、神、情、思为内核，以文物组群为场景，描绘出一幅以古启今的生动画卷。
在交互体验部分，考虑到沉浸式空间对整体亮度控制及色彩饱和度体验感的实际需求，我们选择夜间场景作为体验环境。观众靠近画面中任何区域，粒子动画萤火虫便会自动向其所在位置聚拢，点亮局部区域，同时还可以触发画中人物从山石背后走出来的交互动画。地面交互部分的设计同样精彩，以郊野为例，观众走在水面之上，脚下就会泛起一圈圈涟漪，通过3D建模的动画更好地贴合了与墙面的视觉逻辑，形成具有真实性的空间体验。
我们整理、解释、展览这些古代女性图像和女性生活图景，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古代女性的生活与精神世界，更是为了引起观众的深度思考。如今，褪去“长安水边多丽人”的刻板印象，我们希望借助中国古代女性图像的研究，而引发更广泛的传播、更深入的思考。吟唱古代女性的“丽人行”，续写当代女性的“丽人行”，是我们始终如一的愿景。
（作者：蔡琴，系浙江省博物馆副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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