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讲述】
我毕业后去了北京,在朋友的邀请下偶然接触了观鸟活动,从此就迷上了。每逢周末,我便拿起望远镜和相机,开始探索城市里的飞羽之美。2014年底,我决定来云南,来中国鸟类最丰富的地方体验一番。在原始森林中,壮观的“鸟浪”让我大呼过瘾,有了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奇妙感应。我开始思考,能否留在云南,寻找人生的全新可能呢?
当时,我从西双版纳沿着边境线一路来到盈江县,当地正准备举办观鸟节,我就报名成了一名志愿者。在盈江观鸟的日子里,我发现了大灰啄木鸟、棕腹林鸲、栗鸮等珍稀鸟类,并把这些影像发布在社交媒体上。之后就有人来问:这些鸟在哪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想,凭借我对鸟类的热情和寻找物种的天赋,领人观鸟,和鸟兽虫木打交道,这不正是与自然相伴的理想职业吗?于是,我决定留下来。
我或许是盈江第一位带领游客寻找物种的职业向导。当我带领自然爱好者们走进村寨,和当地村民聊起观鸟时,他们都一脸疑惑,“观鸟?鸟有什么好观的?”
令人欣慰的是,随着越来越多观鸟爱好者走进盈江,当地政府开始意识到,鸟类也是一张独特的名片。后来几年,盈江政府投入了不少力量,开始发展观鸟旅游。以石梯村为代表,不少村民开始建设鸟类观测点,吸引了很多珍稀鸟类现身。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和当地鸟友成立了盈江观鸟协会。我们为当地村寨提供从鸟类识别到旅游服务等多方面的指导,帮助不少村民转型成了“鸟导”,增加了收入。当生态旅游能够带来不菲收益时,保护生态也就成了村民们自发的选择。2018年,有位外地男子在村寨附近捕鸟,被当地村民当场擒获交给派出所。过去的“打鸟人”,今天俨然成了“护鸟人”。
扎根西南的这些年,我拍摄了大量生物影像。2021年,我的作品《风雪飞舞》获得了中国野生生物影像大赛鸟类组冠军。画面中,不畏严寒的大紫胸鹦鹉们在世界屋脊翩然起舞,令人心生敬佩。我相信,自然影像可以让公众更加直观地了解这些美丽生灵,激发全社会共同的保护意识。
(项目团队:本报记者 周梦爽、王美莹、王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