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1年8月19日,刊发本报记者的报道《漫话中国美学——访宗白华、汤用彤教授》,其中写道:宗白华先生说,过去我们研究中国美学史的,大都注重从文论、诗论、乐论和画论中去收集资料,其实应当多多研究中国戏剧。盖叫天谈的艺术经验,其中有不少是精辟的美学见解,他说武松、李逵、石秀同是武生,但表现这些人物的神情举止,或是跌扑翻打、闪挥腾挪,要切合各人的身份、地位和性格特征。又谈到一个演员技巧的洗炼,往往从少到多又到少。他的话都寄寓着美学意味。研究中国美学史的人应当打破过去的一些成见,而从中国极为丰富的艺术成就和艺人的艺术思想里,去考察中国美学思想的特点。
● 1962年1月30日,刊发宗白华的文章《中国古代的音乐寓言与音乐思想》,其中写道:音响的高亮,令人神思飞动,如碧云四起,感到壮美。这些都是从听乐里得到的感受。它使我们对于事物的感觉增加了深度,增加了纯净。就像我们在科学研究里通过高度的抽象思维,离开了自然的表面,反而深入到自然的核心,把握到自然现象最内在的数学规律和运动规律那样,音乐领导我们去把握世界生命万千形象里最深的节奏的起伏。庄子说:“无声之中,独闻和焉。”所以我们在戏曲里运用音乐的伴奏才更深入地刻画出剧情和动作。希腊的悲剧原来诞生于音乐呀!
● 1986年11月23日,刊发宗白华的文章《我和艺术》,其中写道:我对艺术一往情深,当归功于孩童时所受的熏陶。我在《我和诗》一文中追溯过,我幼时对山水风景古刹有着发乎自然的酷爱。天空的游云和复成桥畔的垂柳,是我孩心最亲密的伴侣。风烟清寂的郊外,清凉山、扫叶楼、雨花台、莫愁湖是我同几个小伴每星期日步行游玩的目标。十七岁一场大病之后,我扶着弱体到青岛去求学,那象征着世界和生命的大海,哺育了我生命里最富于诗境的一段时光……艺术的天地是广漠阔大的,欣赏的目光不可拘于一隅。但作为中国的欣赏者,不能没有民族文化的根底。外头的东西再好,对我们来说,总有点隔膜。
● 1987年1月18日,刊发邹士方的文章《怀念宗白华老师》,其中写道,宗白华先生最为人称道的是对文艺、学术人才的发现、扶植、爱护。1919年8月至1920年4月他编辑和主编了《时事新报·学灯》,使这个副刊成为五四时期遐迩闻名的四大副刊之一,为推动新文化运动作出了卓越贡献。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和扶植了文化巨人郭沫若,使郭沫若的白话诗第一次变成了铅字,因之有《女神》的诞生。
● 1995年6月29日,刊发本报短讯《一座美学宝库:〈宗白华全集〉》其中写道:宗白华先生学贯中西,著书育人60余年,遗憾的是,他生前结集出版的著作不足40万字。先生谢世之后,安徽教育出版社在他的家人帮助下,将先生从二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一直未示他人的手稿、讲稿逐页整理,终于又清理出100多万字。《宗白华全集》共分四卷,前三卷为著作,第四卷为译文,计200余万言。
● 2002年5月20日,刊发袁李来、罗静文章《行云流水宗白华——美学宗师与南京大学》,其中写道,对于中国美学,宗白华始终认为应以生意盎然的气韵活力为主,“以大观小”,而不拘之于模拟形似。他的态度是悠然意远而又怡然自足的,他是超脱的,但又不是出世的。这样的人生态度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儒家精神、道法自然,领悟天地大美的老庄人生哲学,以及并不否弃生命的中国佛学——禅,加上屈骚传统,从而构成了中国美学的精英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