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学科术语正在快速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而辞书是推广和普及规范名词的重要途径。“不仅百科全书、专科辞书的条目快速增长,而且语文辞书中专科条目的收取也越来越多。”在不久前召开的第十三届全国语文辞书学术研讨会暨第七届工具书和百科全书学术研讨会上,中国辞书学会会长李宇明表示,“新时代的辞书编纂工作应以用户为中心,坚持科学性与大众性相结合。”那么,在新时代、新技术背景下,术语名词有哪些不规范现象?辞书在推广和普及名词规范中发挥了什么作用?辞书编纂者又应遵循哪些原则?
促进术语规范与辞书编纂的互动迫在眉睫
科技名词是指用来表达或限定专业概念的约定性语言符号,对于支撑学科建设发展和维护民族语言健康具有重要意义。
然而,名词术语中同物异名、同名异物等问题也突出存在。例如,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国家动物博物馆副馆长张劲硕就指出,动物名称中生僻字被忽略而代之以其他名称、动物名称发音混乱等现象,不利于分类学或相关科学的发展,不利于人们更清晰地认识动物多样性,更不利于科学传播与普及。
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刘全儒也指出,不同地域、不同作者对植物中文名称的考据和选择不同,在名称取舍上有很多个人主观因素,统一和规范植物中文名称格外重要。
辞书是名词规范的用户,是标准规范的执行者,是知识普及传播的重要载体。因此,“术语规范、释义准确是辞书编纂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最根本的要求。”中国编辑学会会长郝振省指出,术语规范与辞书编纂之间存在紧密关联,“辞书领域需要以术语学的发展来指导编纂实践,而辞书编纂的实践和经验总结又促进了术语学的研究和发展。”
制定术语规范标准、促进术语规范与辞书编纂的互动迫在眉睫。对此,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事务中心副主任张晖和北京师范大学人文和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周荐提出了四点建议:一是在辞书界建立术语规范应用的反馈闭环,进一步提升术语规范成果质量;二是丰富术语规范的常态供给,及时推出科技热词、难点词与科技语文规范;三是推动辞书编纂技术与术语规范方法的理论统合,丰富具有中国特色的术语规范原则与方法;四是面向人工智能,推动科技语言资源建设,强化数据要素和人机协作理念。
从纸质版辞书到网络版辞书
辞书是一种面向社会大众的知识发布平台和传播平台,被誉为“无声的老师”。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需要查验的名词术语问题,希望在互联网上“一站式”解决已经成为不少人的习惯。《辞海》网络版的用户反馈数据显示,新词查检率较高,特别是科技名词。
基于《辞海》网络版的编纂经验和用户反馈,上海辞书出版社语词室主任汪惠民认为,辞书产品的数字化转型,带来产品形态、产品制作流程乃至辞书编纂理念等一系列变化。“《辞海》网络版,它从1.0到2.0的版本迭代,是一个‘平移’到‘再建设’的制作过程,是一个‘封闭系统’到‘开放词典’的产品更新,更是一个纸质版辞书‘编纂者中心’向网络版辞书‘用户中心’的观念变革。”
百科全书是解释世界、认识世界的工具书,供人们随时查检需要的知识和事实材料,还具有扩大读者的知识视野、帮助人们系统求知的教育功能。因此,工具功能注重的是其精简性和检索性,教育功能注重的则是其系统性和可读性。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副总编辑蒋丽君介绍,百科全书条目设计有三个条件:一是独立的知识主题或已形成的固定概念,二是能够用准确的、人们习见和易于理解的词和词组来标引,三是适于读者查阅。
辞书编纂需要创新意识和敬畏之心
“越编胆子越小。”中国辞书学会原副会长兼秘书长韩敬体深情回忆老一辈辞书家吕叔湘、丁声树等编词典“唯恐出错贻误读者”的故事,并寄语中青年辞书工作者,应有创新意识和敬畏之心。
中国编辑学会副会长孙文科认为,编辑树立辞书意识的核心便是树立精品意识。“新时代的编辑担负着增强文化自信、积累学术、传承文化的使命。要对文字书籍常怀敬畏之心,不放过一丝差错,为读者提供优质的精神文化产品。”
在具体的编辑实践中,科学出版社质检部理工组组长顾英利总结了“凝心聚力促规范”和“反复斟酌求规范”的原则,通过作译者、名词专家和出版社的协同配合,查阅资料、集体论证,促进高质量书籍的出版和名词术语的规范化。
辞书的历史长河滋养着中华文明的灵魂,当代一系列品牌辞书则重铸着中华辞书的辉煌。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党委书记、辞书编纂研究中心主任陈文学总结了长期辞书实践凝聚而成的“现汉精神”,严谨求实的科学精神,与时俱进的创新精神,服务社会的责任意识,甘于寂寞的奉献精神。
辞书是文化的精华,是传承文化科学知识的重要载体。推动文化普及和传播,做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推广,高质量辞书的贡献必不可少。
(本报记者 柴如瑾 本报通讯员 宋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