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美国将把弹劾调查引向何方

    “总统发疯了，我的共和党朋友发疯了，我的民主党朋友发疯了，我的妻子发疯了，我的孩子发疯了，甚至我的狗也发疯了。”12月4日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宪法学教授乔纳森·特利在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举行的一场听证会上如是说。特利抱怨当下美国愤怒的政治氛围，并质疑一场草率的弹劾调查是否能让美国减少疯狂，抑或将疯狂融入今后每一届的美国政府中。

    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报道，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3日就总统特朗普的弹劾调查结果发布了一份长达300页的调查报告，这也意味着情报委员会完成了弹劾调查任务，并把“接力棒”交给了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至此针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进入一个新阶段。4日，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就弹劾调查举行了首场听证会。乔纳森·特利正是听证会上出席作证的4位法学专家之一。在作证的4位法学家中，特利是唯一被共和党邀请的专家，而其他3位专家均由民主党邀请。该听证会旨在就弹劾的宪法标准进行讨论。

    除了乔纳森·特利，出席作证的其他3位专家都认为，特朗普要求外国政府调查其大选竞争对手、美国前副总统拜登的行为构成美国宪法中的“严重罪行和不当行为”，应被弹劾。特利则在弹劾问题上与他的法学同行们意见相左。他在听证会上称，民主党人没有足够证据证明特朗普在与乌克兰的交易中行贿。他建议民主党人进行更彻底的调查，不要受愤怒驱使降低弹劾总统的标准。他说，“操之过急不利于弹劾”。

    在4日的听证会上，法学家们立场迥异，从侧面折射出当前美国党派争斗的“水深火热”。据《纽约时报》报道，民主党人控制的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在发布的弹劾报告中，指责特朗普总统通过个人或其代理人寻求乌克兰的帮助，以助其在2020年总统选举中连任，并通过掩盖事实来阻碍国会的调查。这份报告本身并没有明确要求弹劾或者罢免总统，但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亚当·希夫称，这份文件是众议院弹劾总统的路线图。看来，民主党人下定决心，不把弹劾调查进行到底誓不罢休。

    据美国媒体报道，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民主党人佩洛西5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宣布，她将指示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起草弹劾总统的条款。佩洛西说，特朗普为个人政治利益而滥用权力、损坏国家安全，相关证据确凿。众所周知，佩洛西与特朗普在众多政治议题上针锋相对，两人可谓“水火不容”。就在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问佩洛西是否恨特朗普。佩洛西对这个问题显得很愤怒，本已准备离去的她又转身回来，面对记者席，用颤抖的声音手舞足蹈地指着记者说：“我不恨任何人，作为天主教徒，我讨厌你在问我的问题中使用‘恨’这个字”。走下台前，佩洛西还特意补了一句，“以后别用这种话来惹我”。不知道是被问个正着，还是感到受了侮辱，但很明显的是，佩洛西很忌讳记者将“这么严肃的法律问题与其个人对特朗普的仇恨搅在一起”。

    与佩洛西的“恼羞成怒”不同，此时身在英国伦敦参加北约峰会的特朗普则对弹劾调查显得一派轻松。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称，如果民主党人想要弹劾他，最好赶紧付诸行动，这个案子就会在参议院有个公正的审理，然后美国就会恢复正常了。特朗普还说，民主党人没有足以弹劾他的证据，这么做只是在“羞辱美国”。

    按照程序，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将就是否发起弹劾进行投票，如果投票通过，司法委员会将起草弹劾条款，并提交给众议院举行全体辩论并投票。民主党人希望在年终前在众议院表决通过弹劾案。如果众议院通过弹劾条款，案件将转到参议院审理。参议院在审议之后将就是否对总统定罪进行投票，如果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参议员支持定罪，总统则会被罢免。但此间媒体分析认为，由共和党掌控的参议院不太可能通过弹劾案。

    （本报华盛顿12月6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汤先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