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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9年08月04日 星期日

    邮票艺术中的丝路文明

    作者:李近朱 《光明日报》( 2019年08月04日 11版)

        《中欧班列》特种邮票

        《捣练图》邮票

        《丝绸之路》特种邮票

        【邮票里的时代气象】

        “丝绸之邮”这个概念,随同中国“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倡议的实施应运而生,是新衍生的有文化生命力的集邮类别与系列。以“邮”见“路”,邮票的方寸天地表达和宣示了“一带一路”的历史渊源和实体遗存。

        不久前,中国邮政与西班牙邮政联合发行的《中欧班列》特种邮票面世,邮票融入了火车和中欧城市地标等特色元素,寓意中欧班列跨越千山万水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紧紧相连。事实上,丝绸之路在中外邮票上都留下了丰富的印记,丝路主题相关邮票则真切地反映了丝绸之路的历史和现实状貌、内涵与价值。

    “丝绸”主题邮票是“丝路”的重要体现

        在中国远古年代,智慧的人民已采撷桑蚕丝、柞蚕丝和木薯蚕丝,编织日常生活用品和装饰物。在“国家名片”邮票上,以中国为主,常有以“丝绸”为主题的方寸画幅,记载着中国古代的这个伟大发明。

        唐代画家张萱的名画《捣练图》,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在2013年中国邮政发行的“中国古代名画”系列邮票上,人们可一睹其艺术风采。这幅工笔重彩古画,刻画了唐代妇女捣练缝衣的场面。图中十二唐女,按工序分成捣练、络线、熨平、缝制场面。她们凝神专注扯拉丝绢、后退微仰的形态,体现出画家对于细节的观察入微和描画生动。全画线条工细遒劲,设色精雅富丽,其“丰腴体”的人物造型,表现了唐代仕女的典型风貌。

        丝绸在生产和织造中,可衍生出绢、帛、锦、绣、绫、罗、、绮、缣、等工艺。在中国邮政发行的邮票上,亦可见中国传统丝绸织造工艺的悠远与绝美。

        1989年的《马王堆汉墓帛画》邮票与小型张,完整地再现了汉代早期织物丝帛的质地和美感。2011年中国邮政发行的《云锦》邮票,极为精美地将云锦工艺织物再现于方寸邮票之上。《云锦》邮票将精美的“真金团龙”“一品鹤补”“吉庆双余”三幅经典丝锦之作,精印在三枚邮票和一枚小全张上,方寸空间体现了“云锦”璨若云霞的绚烂瑰丽。

        在丝绸之路所途经和抵达的一些国家,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织造的深远影响,一些国家在以丝绸为主题发行的邮票上,就有刺绣工艺的展现。如1994年土耳其发行的《刺绣》邮票和英国1976年发行的《中世纪刺绣艺术品》邮票,皆以丝绸衍生的工艺技艺——刺绣为主题。

        “丝绸之路”名称本身就负载了“丝绸”这个最具中国特色的实体。因此,以丝绸及其衍生的丝织工艺为主题的邮票,实际上正是现代“丝绸之邮”诠释古老“丝绸之路”的一个见证。

    “丝绸”异质邮票是“丝路”的物质表达

        “丝绸”异质邮票主要是指用丝绸印制的邮票。丝绸与纸张都是中国古代文明的产物,是影响世界的重要发明。古代和近代的邮票,作为“邮资凭证”,大多为各种质地的纸张印制。进入21世纪之后,随着信息时代和智能时代的到来,邮票作为“邮资凭证”的功能正在淡化与异化,邮票正在成为一种具有集藏功能的艺术品。于是,异形异质邮票开始出现,并成为一种精致精美的集藏品。作为与纸张最为接近的丝绸,丝绢、丝帛成为理想的印刷载体。

        其实,在邮票发行中,以丝绸作为异质“纸张”而印制的品类早已出现。在丝绸之路通达的欧洲,1958年波兰为纪念波兰邮政创办400周年,发行了世界上第一枚以丝绸印制的小型张。这枚邮票的图案是一幅波兰名画,上绘一辆古老的邮驿马车,所用的蚕丝绸纤维精细,绸面平滑,被人们视为小型的艺术精品。

        作为丝绸的故乡和丝绸之路的起点,中国的异质丝绸邮票于2006年开始发行。第一套丝绸邮票是《文房四宝》邮票的小版张。这枚小版张,以两套《笔墨纸砚》邮票,饰以飘逸的卷轴型纹路,简洁地烘托了中国古代文房四宝的典雅隽永。此后,中国邮政又以丝绸为材质印制和发行了《绵竹木版年画》《朱仙镇木版年画》等邮票版张。

        宋锦是中国四大名锦之一,产地苏州,可用于书画装裱、工艺品装潢以及制作服饰。2008年海地共和国发行的《北京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纪念邮票运用宋锦工艺,印制了6枚邮票和小版张。邮票以北京奥运吉祥物为图案,委托苏州钱小萍古丝绸复制研究所经4个月、8次试验才制作成功,再经北京邮票厂加工打上齿孔制成小版张。

        包括中国在内的与丝绸之路相关联的国家,多年来屡屡以丝绸作为载体创造性地设计制造“丝绸”异质邮票,一方面充分发挥丝绸如纸的特点,另一方面也将丝绸之路这个主旨融合进去,亦即以“丝绸”实体表现“丝路”生生不息延绵在历史和现实的时空中。

    “丝绸之邮”是“丝绸之路”的特殊见证

        近年来,以“丝绸”为主题和材质的邮票的出现,构成了一个在邮政、邮票、集邮领域所不曾有过的现象,那就是正在形成一个“丝绸之邮”的主题类别。

        最近几年,中国邮政以“一带一路”和“丝绸之路”为主题发行了多种邮票。2017年5月,“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举办期间,发行了《“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纪念邮票1套1枚,画面以论坛标识为主体,水纹元素象征着财富和海上丝路,祥云则代表陆上丝绸之路,体现了水利万物和包容圆融的思想。此前,2016年发行的《海上丝绸之路》特种邮票,通过政策相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海上交通六个主题,将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地区的知名历史古迹、现代地标式建筑与城市建筑群相结合,刻画了海上丝绸之路绵延不绝的悠久历史和欣欣向荣的时代风貌。

        丝路文物和文明的印记也是邮票选题和设计表达的重要主题。2018年,中国邮政发行《丝绸之路文物(一)》特种邮票4枚,邮票图案以丝绸之路文物中的汉代鎏金铜蚕、汉代鎏金铜马、唐代镶金兽首玛瑙杯、唐代八瓣团花描金蓝琉璃盘为主图。而2012年发行的《丝绸之路》特种邮票,4枚邮票气势贯通,融合了陕西、甘肃、青海、新疆等地域特色,用唐三彩胡人伎乐俑、铜奔马、波斯鎏金壶、和田古玉等精美文物,表现“丝绸之路”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所发挥的作用。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共发行了8组以敦煌壁画为主题的邮票,展现了飞天、狩猎、农耕、战斗、供养菩萨、伎乐人、供养人等丰富多彩的形象。此外,麦积山石窟、龟兹石窟壁画等丝路上精彩的文物古迹都曾经被印上邮票,飞往千家万户。

        丝绸之路沿线节点城市的邮票是“丝路之邮”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如2018年发行的《喀什风光》特种邮票4枚,反映了喀什古城、塔什库尔干石头城遗址、泽普金湖杨、红其拉甫等地的风貌。西安是古丝路起点城市,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城,表现当地文化特色的邮票很多,比如《秦始皇陵兵马俑》《西安城墙》《西安钟楼》(中国、伊朗联合发行)《西安慈恩寺大雁塔》等。

        丝绸之路的开拓者也是丝路主题邮票表现的对象,其中代表性的作品有2017年《张骞》、2016年《玄奘》特种邮票,以及2005年《郑和下西洋600周年》纪念邮票等。

        不仅在我国,联合国以及瑞典、吉尔吉斯斯坦、阿塞拜疆、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蒙古等国也以丝绸之路为主题发行了邮票和小型张。

        以“丝绸”为材质的邮票,以及“丝绸之路”主题邮票,都直观生动地表现出了“丝绸”与“邮”的结合。从主题到表达,从内容到物质载体,“丝绸之邮”成为近年来一个新的集邮系列和品类。“丝绸之邮”将带着绿色春天般的辉彩,让人们在这种亲切而熟悉的艺术形式中,再一次感知和认识“丝绸之路”的历史与现实。

        (作者:李近朱,系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原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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