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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8年11月16日 星期五

    精炼的要义

    ——读范希文遗著《爱与友谊》

    作者:许锋 《光明日报》( 2018年11月16日 15版)

        现在的年轻人,不大喜欢了解老年人的过去。每当老年人回忆往事时,很多人不以为然。原因无外乎两点,首先觉得那些故事过时了,没什么意思;其次,以自我为中心,缺乏虚怀若谷的风范。

        对于范希文先生,文学界、出版圈里的人并不陌生。其幼年参加革命,先做新闻,后任百花文艺出版社编审。前几日,杨闻宇先生向我推荐了范希文先生的遗著《爱与友谊》。杨闻宇是本书三位作序者之一,另两位为蒋子龙、马献廷。杨先生认为,本书里“当代文坛上如雷贯耳式的名家近二十位。这么多的名高位重者,除了八十四岁的希文兄,谁也没有法力将他们汇集于只有六万来字的一本小册子里。”

        确实,由于工作之便,范希文先生结识了许多社会名流、文坛大家。他与朋友们亦师亦友,其言:“我写的这些‘段子’都不见经传,是交往中亲身经历,所听所见,可称‘外史’。然而,从他们一言一行中呈现其人格和品德,所以,深感弥足珍贵!”先生之所以书写这样的“杂感式人物写真”,他自诩“不为自己,要为后人”。如此,我这样的后人,便从前辈片段式的回忆中,洞悉了范希文先生所处的时代里文友、战友、同志之间难能可贵的人际关系——物质之间,清淡如水;情感交流,浓郁如酒。

        由于文章短小,我用几个小时便读完全书。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范希文笔下的孙犁、汪曾祺、王蒙、谢冕、邵燕祥、铁凝等人的“另一面”。如孙犁,他写“有新官上任,春节来到孙犁家拜年”,来者报上大名,却吃了闭门羹。事后,孙犁对范希文说:“他没人格,见他何用!”而范希文辞别时,孙犁送到门外楼梯口,说道:“愿意来就来!”范希文到汪曾祺家中做客,饭后,汪曾祺赠画给范希文,附墨“红梅花儿开”,言:“你像枝红梅,人都喜欢。”寥寥几句,老一辈文坛领袖的人格操守、情趣神态跃然纸上,可敬、可亲。

        短文,似乎正在没落。许多作家热衷于长篇大论,连散文也越写越长,动辄万言。仿佛不如此不足以体现其内涵与功力。越来越多的文学期刊对短文不屑一顾,有人视短文为“报屁股”、副刊“补白”。殊不知,多少人穷其一生,想留给后人一篇千字文,却殊为不易。想当作家,光在“空间”里做文章,行吗?

        老作家阎纲对杨闻宇说:“捧读范氏外史段子,精彩纷呈,美在精短。他几笔把孙犁等名家写活了,把恩师马献廷写活了……子龙和你的序也把希文写活了,你们一色精短的文字,全都得益于饱含深情的艺术细节,用形象说话,用细节传神,不会速朽。”阎先生又说,散文要想精短,作者就要学会浓缩天地精华、提炼人生的感悟。事实上,凑数字只能凑出“假大空”,腰包是鼓起来了,但也暴露出作者自身的贫乏与浅薄。文风不正,于此为甚。

        一叶知秋。见微知著。后辈作家当从传统文学经典中,从文学前辈的短文中汲取营养,把文章写得精短、耐读——一字千钧,简洁扼要,又气象万千。

        (作者: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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