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应该是生活家

    【新论辑录】

    《东吴学术》杂志2018年第3期刊发中山大学中文系副研究员苏沙丽的论文《文化自觉、文体精神与小说笔法——贾平凹散文创作论》。作者认为，读过贾平凹的小说就可感知，他是一位非常擅于写实的作家，生活场景、地方风俗、山川风貌、历史细节等等这些都能在他的笔下展现出细密厚实的质感来。小说家写作散文表现的“真实”是一种细节、经验、情境层面的“真实”，或者说，是通过细节、经验、情境的真实来走向并彰显情感的真实，而不是靠空洞的意象，虚假的抒情来表达真情实意。

    在贾平凹的笔下，有着鲜活的生活场面，细节、经验俱实。谢有顺曾在谈到小说所应具备的物质外壳时说，“有合身的材料，有细节的考据，有对生活本身的精深研究”。而这一点对散文来说，同样重要，甚至是要求更高，小说家、散文家同样是生活家，是俗世生活的观察者与体验者。

    徐复观曾经这样对照来解读文章的“意义”与“意味”：“‘意义’的‘意’，是以某种明确的意识为其内容；而‘意味’的‘意’，则并不包含某种明确意识，而只是流动着一片感情的朦胧缥缈的情调。”在作者看来，这用来解读散文这一文体恰如其分。如果说，经验、细节、实事的真实是明确的“意义”，是“真实”，那么，意境的创设，闲话的存在则是淡远的“意味”，是“虚构”，虚实相生，留有余情，也就使得散文可以看见触摸，亦可回味感知，这也正像周作人所说的，好的文章意思要好，要有趣。贾平凹的散文就是这样一种意思好，而又有趣味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