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English
  • 时政
  • 国际
  • 时评
  • 理论
  • 文化
  • 科技
  • 教育
  • 经济
  • 生活
  • 法治
  • 军事
  • 卫生
  • 健康
  • 女人
  • 文娱
  • 电视
  • 图片
  • 科普
  • 光明报系
  • 更多>>
  • 报 纸
    杂 志
    光明日报 2017年10月08日 星期日

    我是一滴水

    ——生态文明建设的三幅图景

    作者:本报记者 陈海波 蒋新军 《光明日报》( 2017年10月08日 08版)
    格尔木的察尔汗盐湖不仅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还有优质的生态资源,盐湖边的淡水湖已成为水鸟栖息的乐园。
    古生村里的三眼井。
    男孩骑行在长江源村宽阔的水泥路上。
    古生村的古戏台上,村民用白族民间小调“大本曲”演唱原创作品《保护洱海,从我做起》。
    郁郁葱葱的北京大运河森林公园。
    愈加清澈的大理洱海。
    长江源村村民申格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古生村通过入湖沟渠多塘系统沉淀池净化生活污水。

        【砥砺奋进的五年·为了总书记的嘱托】

     

        我是一滴水,我与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物共生共荣。我的身上,折射着生态文明建设的光芒。

     

    幸福日子长着呢

     

        我是一滴水,来自长江源的水。

     

        我的家在青海唐古拉山脉,那儿布满冰川、雪山。这是地球上距离天空最近的一片高原土地,它还有一个名字——三江源,是国家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

     

        我们这一滴一滴的水,让高原苦寒之地充满了生机。我们养活了草场,草场养活了藏羚羊、野牦牛等食草动物,食草动物养活了狼、雪豹、棕熊等食肉动物。当然,我们还养活了牧民。

     

        在我家山下的唐古拉山镇,有一望无垠的草场和羊群,牧民世代生活于此。一位藏族老牧民申格用手捧起我,灿烂的阳光透过我洁净的身体,闪耀在稀疏的草地上。申格曾向我诉说烦恼:他发现草场里的青草长势越来越差,过去常见的野生动物日益稀少。

     

        不久,我听到了“保护”两个字。2004年,400多名牧民告别了唐古拉山上的家,自愿搬迁到了400多公里外的格尔木南郊。那里等待他们的不是帐篷,而是政府建好的一户一院。“我们相信党和政府保护三江源的政策。”村民都在说这句话,尽管他们也有不舍。他们把这个新家叫作长江源村。

     

        我随着冰川和溪流,跃入格尔木河,跟着河水来到这个村子。我看到了他们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他们都在谈论一个特殊的日子。

     

        2016年8月22日,申格家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习近平总书记。他向申格打听了他们家的生活情况,还谈到了保护三江源和生态移民的关系。临走前,总书记说:“你们的幸福日子还长着呢。”

     

        这幸福日子是什么样?我看到这群吃肉喝奶、穿藏袍的牧民们,学会了炒蔬菜、做米饭,穿起了西装、夹克,他们还用上了自来水、天然气,购买了冰箱、彩电、汽车。村里建有小学、敬老院、垃圾填埋场、文化广场,孩子们都上了学。村里还办起了扶贫宾馆、牛羊育肥基地和饲草料基地等产业,去年底每家拿到了好几千块钱的分红。

     

        他们记住了总书记的嘱托,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草原,经常回到山上做生态管护员,去看护草原和动物。

     

        “山上的草比以前长高了,野驴、黄羊等野生动物也多了。”我听出了他们言语中的欣喜。

     

    寻找那甜甜的味道

     

        我是一滴水,来自洱海的水。

     

        洱海是80万人的饮用水,都说洱海清,大理兴。但有一段时间,我不清澈了,变得腥臭。污水排放、围河造田、网箱养鱼……洱海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我身上开始出现异味,人们不再亲近我,掩鼻而过。

     

        住在洱海畔古生村的白族村民李德昌,是我的老朋友。他小时候经常来洱海玩,渴了就直接捧水喝,我很高兴给他带去清甜。“没有一点儿怪味。”他经常这么回忆我。当李德昌躺在洱海边的沙滩和草坪上忘了时光,他总能在风中找到我,因为“风吹过来都是甜甜的味道”,那是我身上独有的味道。

     

        整个古生村甚至大理的人都在回忆和寻找那个味道。环湖截污、湿地修复、封湖禁渔、底泥疏浚、退塘还湖、生活污水收集处理、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异味开始消失。

     

        两年前的1月20日,老李家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习近平总书记。总书记与他聊苍山、谈洱海,还走上洱海的木栈道,看到湖水荡漾、苍山云绕,提议合影,说要“立此存照”,过几年再来,希望水更干净清澈。

     

        村民们沸腾了,将总书记的嘱托牢记在心。他们主动放弃了养猪、养奶牛,对其他家禽实施圈养,尽量减轻养殖污染。家家都建好了三格或五格化粪池,所有生活污水直接排到污水处理站。户户都配发一个垃圾桶,定时集中收集垃圾并清运至垃圾中转站,日产日清。客栈也暂时关闭了,等污水处理设施完善后,再重新开业。

     

        现在,古生村有了垃圾收集员、河道保洁员、滩地管理员,他们经常和我打招呼,为我拂去一切尘埃。比如村民赵光明,他14岁开始就在洱海打鱼,与我为伴。如今他早已收起了渔网,醉心于透过几米深的湖水观看鱼儿嬉戏。他主动当了一名滩地管理员,每天要从我身上打捞近一吨水草杂物,然后从我清澈的身上倒映出他微笑的面庞。

     

        我和垃圾、污水道别,与蓝藻再也不见。李德昌又坐在了洱海畔,他说他从那“甜甜的味道”里找到了乡愁。

     

    城与水相映生辉

     

        我是一滴水,来自京杭大运河的水。

     

        上千年前,中国古人用他们长满老茧的双手,打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河流,连接成一条长达1797千米的人工运河,南粮北运,万舟骈集,文化交融。

     

        在运河的北端,我见证了一座城市的兴起和朝代的更迭。北京,这座繁华古都的文脉延续至今。我也想以澄澈的身姿映照出这座城市的辉煌。

     

        不过,几十年前,大运河通州段两岸建起了造纸厂、化工厂,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使我失去了澄澈。人们走过我身边,只有不住地叹息。

     

        王有顺,这位运河边张辛庄村的村民,小时候经常来河边割猪菜、给羊打草,在河里摸过鱼、坐过渡船。河岸是树林,还有村民们种下的花生、红薯。“这一切在我长大后都没有了。”他不敢再来看我。

     

        2003年,通州开始着手运河的河道治理及沿岸的规划开发。造纸厂、化工厂相继关闭或搬迁,排污口被关闭,北京最大的地埋式污水处理厂建成……不仅污染少了,而且河道变宽变深,两岸植树造林,大运河化身为一座森林公园。

     

        2017年2月24日,干净的水面上映照出了习近平总书记的身影。他来到大运河森林公园,提出北京城市副中心建设要高度重视绿化、美化,增强吸引力。

     

        我听到了大运河两岸的回响。

     

        “以水定城、以水定地、以水定人、以水定产”,他们坚持这个城市的发展原则和“节水优先、空间均衡、系统治理、两手发力”的治水方针,以水生态建设为重点,以水环境改善为核心。他们承诺,到2017年底,城市副中心建成区将基本实现污水收集处理设施全覆盖,全面消除黑臭水体。

     

        我的朋友王有顺充满期待,他相信城与水将和谐共生,他和村民们愿意为此奉献力量。“以前水又黑又臭的时候,真没想到这水能治理得这么干净、这么绿。”我看到王有顺和村民们又来到了运河边,做起了志愿者,捡垃圾,查污水。

     

        我明白,他们爱我很深,爱这个城市也很深。

     

        我是一滴水,守我以清澈,报君以青山绿水的温柔。

     

        (本报记者 陈海波 蒋新军)

    光明日报
    中华读书报
    文摘报
    出版社
    考试
    博览群书
    书摘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日报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