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风有清韵 笔墨尽风流

    【艺境观象】

    编者按

    四川，自古就是富庶之地，这里有巴山蜀水的瑰丽风貌，深沉厚重的文化底蕴以及包容开放的人文气质，古往今来吸纳和产生了众多艺术家和艺术流派。作为具有明显地域特征的艺术群体，虽经历不同，风格各异，但川籍艺术家们所思所想及审美追求都以本土意识和乡土情结为母题进行生发，多元的笔墨语言或淡雅朦胧、清新灵动，或如诗如梦、气势磅礴，对于本土文化的坚守与创新，体现出画家们对天府地域文化的留恋和钟爱。他们敏感真诚，把握时代的发展潮流，并以艺术创作来言说对当代中国画创作的深挖掘与再思考。

    笔墨当随时代。石涛的这句名言，成为许多画家不断追索、不断自省的重要命题。赵无极也说过：“艺术要耗费一生的精力来搞。”应当说，在当今社会于艺术天地里追梦的人很多。然而，艺术创作可谓知易行难。能够从容把握而又立足潮头者，屈指可数。若要成功实现梦想，必志存高远不忘初心。在当今中国文化情境中，来自四川的何学斌、何学芬、何玉超、唐明芳和蓝山砚、贾霞等川籍画家均在艺术上有独立精神的创造品格，可谓蜀风有清韵、笔墨尽风流。他们在师出名门、师承有序、转益多师的前提下，脚踏实地在其书画的田间用线条笔墨辛勤耕耘着，并在二三十载滴水穿石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厚积薄发，取得了累累硕果。

    四川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文脉悠长，代代英才辈出。而眉山是大文豪苏东坡的故乡，也是画家石鲁的家乡。新一代眉山画家受惠老一辈艺术家的恩泽，人才济济，有的成为今日川内美术的领军人物，有的在海内外扬名立万，成为川人的荣耀。

    何学斌作为全国人大代表，目睹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和百姓的小康生活，激发了讴歌时代发展的创作热情。她能敏锐地发现生活和大自然中的某些现象，并将其提炼升华为引人深思的作品。以工笔花鸟、人物及山水画见长的她，其画深得名家精髓，总能让观者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乡土情怀：她那以四川山岭为依的画作《行走山水间》《一帆风顺》《扬帆起航》是从莽莽昆仑逶迤而来；而《源远流长》中那四川山区的涓涓细流，正流向浩渺的万里长江，思想意念里随之也奔涌出《仁者乐山》和花鸟画《连理双葩》及人物画《清歌妙曲》……真是“无物不着意，无景不含情”，看似在画传统意义上的花和鸟、山和水、人和物，其实画的是身居都市的浓浓乡情。由画及人，可以看出何学斌的血液与灵魂里浸透着川味麻辣般鲜明的地域文化色彩，别有一番肝胆，这种血气、肝胆与灵魂是构成艺术内在生命的要素，而艺术本身就是对内在生命的追寻。

    何学斌认为，笔墨、造型仅仅是绘画因素的一部分，而要达到创作思想的高度，就要从艺术家的阅历及画外之功得到补充，所以她除了游历山川之外，喜欢阅读画论、文艺学及相关书籍，了解天、地、人在大自然真山真水中的关系，从中理解山脉的气韵、开合等因素对山水画布白形式的影响。她认为在山水画创作中，遇“笔墨”和“形”产生矛盾时应以“笔墨”为主，并在自己个性艺术实践基础上，有自己的个性笔墨语言。在她的实践探索中，画作注重讲究文思，追求魂的表现和内在情感及精神的体现。我曾对她的画作评曰：“纸小天地广，精思遐想多，大壑藏胸次，腕底嵯峨”，“静而参天地，由笔墨之技而趋笔墨之道。”她的笔底下流出的清泉溪涧和烟霞云壑，不正是她如此心境的写照吗？天道酬勤，她已在艺术创作道路上奔驰三十多个春秋，恰如历经三十载艺术大熔炉里不断打造磨砺出寒光闪闪的宝剑一样，出锋亮剑了。

    而同样来自四川的画家何学芬、何玉超、唐明芳及蓝山砚和贾霞，在注重艺术格调的前提下，风格各异，各显风采。何学芬早年就读于四川音乐学院钢琴系时，常和美术系的师生外出采风。她的绘画作品像一首抒情的音乐，追寻着旋律美。她崇尚自然山水，追求幽静清雅、意境悠远的灵山秀水风格，在其作品《和风丽景》中，但见江河上的点点轻舟和崇山峻岭的数户人家，浓墨重彩的浸染和看似无心的勾勒使得西部山水中特有的敏秀雄浑跃然纸上。一直以来，她在遵守中国画传统笔墨的基础上，又探索出自己的艺术语言。

    与何学芬相比，画家何玉超在创作中特别注重对胸臆的挥洒和情感的宣泄。对色彩的敏锐洞察力和运筹帷幄的调度，使他的作品极具表现力和装饰性。

    唐明芳的画作追求传统而别创新格，充分表现出其独特的人生感悟，所作工笔花卉、虫草、鸟兽生动而富有情趣，努力追求墨色交融、相生相映，墨彩间施却和而不犯，展现出七彩纷呈又艳而不俗、清丽典雅的画风。

    同样来自四川的蓝山砚，对艺术严谨执着，以丹青明志，借山水浩气铸自家灵魂。在其山水画作品《峨眉叠翠》以及花鸟作品《红到白头》等系列作品中，展示出空静、幽远的气息。无论是构图之生动还是形式之轻巧，或笔墨之精妙、意境之传神，都让人如侧耳倾听一曲四川清音，吃一碗四川担担面般过瘾，更如品一杯沁人心脾的四川花茶，回味无穷。

    通过贾霞的《暖风》《瓶花》《瑞鹤迎春》等系列作品可以看出她对色彩的敏感，稍一挥洒就成画。在其颇费心力地探索纯粹性和学术性人物画的同时，也许画花对她而言，是一种精神上的多元呈现。贾霞认为，好的绘画作品是直指人心不炫技的，她的画作能收能放，把思想与艺术感觉融入其中，不刻意，又刻意。

    艺术永无止境，来自眉山在京发展的这一众画家，既春华秋实地收获着理念，也推陈出新继往开来地耕耘着理想。一路走来，前承师传，转益多师，又得时代机遇照拂，相信凭着对艺术的一贯真诚，他们定会创造出更加不同凡响的成就。他们具有民族的、时代的、个性的突出艺术风格启示我们，画家首先要追求学问、修养及思想性才能通达，作品有了高洁的境界及丰富性，才具有艺术精神的生动性和历史价值。

    （作者：王术福 系广东岭南诗书画研究院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