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中国政府3月1日发布《网络空间国际合作战略》（下文简称《战略》），诠释了网络空间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包容了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两种关于网络空间的价值观，兼顾了多边和多方两大全球互联网治理观念，梳理了中国政府实践命运共同体精神和国家主权的原则和路径。总体而言，《战略》始终贯穿网络安全和数字经济两大主线，阐释了中国政府在这两个领域的国际合作战略。

    《战略》提出了和平、主权、共治、普惠四个原则。通过和平和主权这两个原则，中国政府阐释了中国的网络空间安全观，要求国际社会切实遵守《联合国宪章》的宗旨与原则，确保网络空间的和平和安全。通过共治和普惠这两个原则，中国政府阐释了中国的网络空间发展观。中国政府既坚持多边参与，即各国不分大小、强弱、贫富，皆有平等参与全球互联网治理的权利，也认可多方参与，包容产业界、民间团体等各个利益主体的诉求。中国政府尤其强调互联网与各行业融合发展对各国经济结构、社会形态和创新体系带来的全局性、革命性影响。

    《战略》提出了六个战略目标。前两个目标是“维护主权和安全”和“构建国际规则体系”，表示亟须制定网络空间行为规范，防止网络空间成为新战场。这种表述跟许多发展中国家的立场相符，跟西方的一些保守势力存在本质差异，他们也呼吁制定规则，但隐藏着制定网络战规则的潜台词。第三个目标“促进互联网公平治理”主张“公平分配互联网基础资源，共同管理互联网根服务器等关键信息基础实施”，具有鲜明的指向性和较大的挑战性。第四个目标主要从人权的角度追求“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第五个目标“促进数字经济合作”跟《G20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和习近平主席达沃斯演讲精神一脉相承，在逆全球化思潮抬头的背景下，最能够引起全球信息产业界的共鸣。第六个目标“打造网上文化交流平台”有助于促进各个文明、宗教之间在网络空间的相互尊重。

    《战略》提出了九个方面的行动计划，具体描述了中国政府在这些方面已经做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在构建网络空间秩序方面，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早在2015年便向联大提交了“信息安全国际行为准则”更新案文。在拓展网络空间伙伴关系方面，中国政府拥有多个双边、小多边、大多边网络事务对话机制。在推进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改革方面，《战略》提出中国政府对联合国信息社会世界峰会、联合国互联网治理论坛、互联网名称和数字地址分配机构的看法。在打击网络恐怖主义和网络犯罪方面，中国政府重视联合国框架下的规则建设和地区层面的务实合作。在推动数字经济发展方面，《战略》面面俱到地介绍了中国政府在创新创业、对外援助、贸易规则等领域的心得体会。

    总之，网络空间在地缘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外交等各个领域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战略》在合适的时机阐释了习近平主席提出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和“国家主权”两大主张之间的关系。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是最高的、首要的、总体的概念，是全球互联网治理和国际合作的逻辑起点，强调文明、文化、国家之间的平等地位，体现对共识、理想、价值、新文明的追求。对于中国来说，命运共同体同时还是一个经济概念，互联互通对中国经济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国家主权是一个安全概念，是维护国际和平的法律工具。当霸权国家、上游国家滥用网络空间、违背共同体精神的时候，中下游国家可以借助《联合国宪章》和国家主权保护自身、维护网络空间和平。这种阐释既符合中国不主动挑衅、寻求全球共识的文化精神，也是一种进退自如的战略定位。

    （作者：徐培喜 系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