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地狱一步到天堂》(非虚构)载《收获》2016年第6期
这是一部揭示韩美林个人成长的心灵史和特立独行的艺术史的作品,也是一部关于两位艺术大家韩美林和冯骥才对生命、历史、现实和艺术的理解与碰撞。该作品分为上卷《炼狱》和下卷《天堂》。《炼狱》是用口述的方式呈现出韩美林苦难又传奇的人生脉络,也是他的受难史;《天堂》是冯骥才在对谈中探究这些苦难的经历对韩美林心灵和艺术的影响,极为敏感又准确地建构出韩美林艺术世界的深层内涵,这是艺术的王国,也是美的旅程。
李敬泽《风吹不起》(随笔)
载《当代》2016年第6期
2016年,李敬泽在《当代》开设“讲谈”专栏,笔落春秋时代,《卫国之肝》《游街》《小白大白》《晋国之卜》《天下之客》《风吹不起》六篇文章,写史见心,妙趣横生,文笔蕴藉,性灵踊跃,既深得传统真趣,又切中时代之痒。在李敬泽的著述谱系中,“小春秋”系列应居于比较重要的位置,欲理解作者的当代文学批评,欲理解作者之志,可以从“小春秋”系列入手。这也给当代文学研究者以启示,所谓“工夫在诗外”,研究当代文学工夫在当代文学之外。
张抗抗《把灯光调暗》(中篇小说)
载《上海文学》2016年第10期
近年来,作者在各种场合都为实体书店的生存发展呼吁奔走、据理力争,这部作品所涉的种种素材,皆取自于作者多年来与书交往的点滴。
小说的女主人公卢娜,一个平常的小城女子,白天卖书、夜里有梦。现世的书店和卖书人那种相依相生的困境,隐现了“精神生命”与“世俗生命”在这个时代相悖相斥的冲突与挣扎。作者试图借助沉默的书籍,追索文化残存无几的“剩余价值”、追问世态的病相与病症、填补现代人的心灵空洞。该作品不仅仅是写书店,更是写人——如何在世态的改变中,坚守自己的梦想;也不仅仅是“关注现实”,更是关注一个民族的未来。
唐诗《在波涌中安居》(短篇小说)
载《牡丹》2016年第11期
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基层民警故事。一桩本来不大的纠纷逐渐滚雪球般吞噬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读来让人倍感心酸。此文作者是一位基层民警,对小说主人公的日常生活有着真切的体验,因而写来驾轻就熟,细节丰满。该作者小说一向以绵密见长,多写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娓娓道来,充满尘世烟火的气息,此作品亦是如此。
曹永《红花寨》(中篇小说)
载《山花》2016年第11期
这部小说,并不像它的标题一样美好。在小说中,花红寨连续两年遭到棒客抢劫,无可逃遁的村民武装自己组建了护卫队,打算棒客再来时进行一番英勇抵抗。但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棒客却不再出现,煎熬的等待形成了常态,也滋生了自己人的矛盾:参加护卫队的村民,因手中的权利而变得飞扬跋扈,而普通的村民,则因为棒客没有到来,不愿再出粮供养。曹永是“80后”群体中一位纯粹的乡土写作者,他曾说:“一个作家的生活环境,必然与他的写作风格有着密切联系……小时候自己生活的大地,到处是深邃的沟壑,到处是陡峭的山崖。生活在那种地方,会无端地感到绝望。生长在深山旮旯里的人,无论是在真实的生活里,还是在文学作品里,他们都是怒气冲冲。”这篇小说亦体现了这样的美学风格,犀利地揭露了人性的丑恶面,值得深思。
王彪《你里头的光》(长篇小说)
载《江南》2016年第6期
作品讲述了在上世纪60年代的非常时期,几个风华正茂的高中同学在生发爱情、友情以及师生情的同时,也遭遇了同伴的告密和出卖直至毁灭性的打击。爱恨情仇伴着他们走过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并将扭曲的人性根须伸入下一代。两代人的仇怨似乎还未了结,过去的伤口在如今现实中仍然发痛。作者试图告诉读者,不要遗忘过去,要正视和思考历史的后遗症,以便更好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