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土安全部、司法部1月8日宣布,将联手组建、运作一个特别工作小组,预防国内暴力极端主义行为。作为其中一项重要举措,司法部部长林奇、联邦调查局局长科米、国家情报总监克拉珀、白宫办公厅主任麦克多诺等奥巴马行政团队的高级官员,在加州圣何塞会晤了来自苹果、谷歌、脸谱、微软、推特以及领英等硅谷企业的高管。据此间媒体报道,双方讨论的最重要议题就是民营机构如何与政府部门合作,打击“伊斯兰国”等暴力极端组织在线传播。
此间舆论认为,参加此次会晤的政府官员层级之高,折射出奥巴马与“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争夺社交媒体的严肃性。
美国国安会发言人普莱斯表示,这个冬季发生在法国巴黎、加州圣贝纳迪诺的恐袭表明,美政府应当与国际伙伴、民营机构一道清除暴力极端主义滋生土壤。以“伊斯兰国”为代表的暴力极端组织善用社交媒体,利用脸谱、推特等平台进行宣传、煽动仇恨,从而像科幻电影中的怪物一样迅速繁殖、扩散。
研究显示,“伊斯兰国”极端组织通常在公开网络空间寻找可能对象,然后将交流转移到“私人聊天室”,最后再转到“加密空间”。华盛顿智库布鲁金斯学会针对“伊斯兰国”使用的推特研究显示,2014年9月至12月间,至少有4.6万个推特账号明显由“伊斯兰国”支持者所拥有。其中,每个账号平均有1000个粉丝,相较于非“伊斯兰国”支持者账号更为活跃。
《华盛顿邮报》等美国媒体认为,美反恐机构在社交媒体战中输给了“伊斯兰国”。从美联邦调查局追踪、破获的诸多恐袭案件可以归纳出一个共同特点,激进分子就是通过社交媒体找到的“伊斯兰国”。“伊斯兰国”社交媒体的技巧运用远超其他激进组织,成功吸引住了一批感到孤独、委屈或是简单得只想冒险的年轻人。《“伊斯兰国”:恐怖之国》一书作者伯杰认为:“‘伊斯兰国’成员从遥远的叙利亚发送推文,让美国公民产生好感,继而彼此发展成情感非常亲密、具有控制力的关系。”乔治·华盛顿大学极端主义中心认为,美政府反恐部门缺少足够的人力监视推特账号,同时,恐怖分子不断更新沟通软件令人防不胜防。
此间媒体曝光的一份白宫文件显示,奥巴马行政团队承认,相对于“伊斯兰国”的宣传材料,反恐阵营目前缺乏具有吸引力的内容;与此同时,反恐相关的材料制作水平较低,且没有得到有效传播。联邦参议员克里布克称,美反恐机构在社交媒体上全部是一些杂乱无章的“转发”。《卧底“圣战”》一书作者谢克说,美国发出的许多反制信息缺少明确的目标受众。
其实,为改变在社交媒体战中不敌“伊斯兰国”的现状,奥巴马政府一年前就力图要“有所作为”。当时,白宫推出与社交媒体公司一起建立“科技阵营”、密切合作打击“伊斯兰国”网络活动的计划。根据该计划,社交媒体公司“将与政府、民间和宗教领导人合作,制作数字内容揭穿暴力极端组织的宣传,加强积极正面引导”。去年12月加州圣贝纳迪诺恐袭发生后,白宫表示,政府同私人公司将合作打击网络上的恐怖主义、暴力极端主义,“因为‘伊斯兰国’已经具备利用网络工具使其影响力最大化的能力”。
被白宫选中的高科技公司,对于同政府合作心态矛盾。一方面,一些社交媒体平台表示,暴力内容一经发现,就会立刻清除。如脸谱公司发言人就承诺,他们会删除所有煽动恐怖主义的留言,“脸谱不会给恐怖主义预留空间”。另一方面,社交媒体平台担心与政府合作过于密切,可能导致用户因担心隐私暴露而流失。推特一直声称其致力于维护言论自由,就此还曾于2014年10月对美国政府提起过法律诉讼。推特的律师本·李在博客中指出,“根据宪法第一修正案,我们有权要求美国政府提供监视情况的信息”。
分析家指出,奥巴马这位美国“数字总统”能否在社交媒体争夺战中击败“伊斯兰国”,尚难有确定答案。
(本报华盛顿1月10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韩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