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号”海难船长难辞其咎

    日前，2012年意大利歌诗达“协和号”邮轮触礁事故重新成为此间舆论关注的焦点。肇事船长斯凯蒂诺12月2日再度出庭受审。不过，这位当年临阵脱逃的“懦夫”船长仍然拒绝认罪，坚称事故是舵手操作失误所致，而自己在海难发生后已经尽到了指挥疏散的责任。

    两年前，载有4232名乘客的“协和号”大型邮轮在意大利吉利奥岛附近海域触礁倾覆，造成32人遇难、64人受伤。事故发生后，邮轮船长斯凯蒂诺因涉嫌玩忽职守、过失杀人和弃船罪被捕，初审后获准软禁在家。

“一石三鸟”玩过了头

    斯凯蒂诺2日受审时供称，当时他让邮轮靠近海岸是想达到“一石三鸟”的目的：营运商歌诗达邮轮公司从商业宣传角度考虑，经常用抵近海岸航行的方式取悦乘客，他本人过去也曾多次驾驶邮轮靠近吉利奥岛。此外，他也想借机满足船上一名吉利奥籍服务总管眺望家乡的个人请求，并向住在岛上的一位退休船长致意。斯凯蒂诺坚决否认其冒险行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取悦他的情妇，当时也在船上的摩尔多瓦籍舞蹈演员切莫尔坦。在法庭询问其更改航海路线是否征得邮轮公司批准这一关键问题时，斯凯蒂诺声称，船长在航行时拥有制定路线的权力，无须知会船东。

    本次事故最大的疑点是，歌诗达公司旗下的邮轮虽然经常进行抵近海岸的航行，但每次航行都会与海岸保持500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而“协和号”为什么最终会撞上离吉利奥岛不到200米的礁石？斯凯蒂诺把事故的主要责任推卸给印度尼西亚籍舵手，声称后者在接近暗礁时忽略了他下达的“左转舵、减速”的指令。

百般狡辩开脱罪责

    然而有专家表示，斯凯蒂诺完全是在为自己开脱责任，舵手操作失误并非是造成事故的关键原因；在如此近的危险距离，舵手即使遵照指令执行也无法避免触礁。意大利检方则质疑，“协和号”船龄仅有6年，并配有先进的电子驾驶设备和导航系统。航行途中如果偏离航线或遇有障碍物的话，设备会自动发出警报。据此可以推断，船长等人在邮轮触礁前很可能并不在驾驶室坐镇指挥。

    在回应检方对其事发后拖延报警的质询时，斯凯蒂诺显得理直气壮，声称延迟发布遇险警报是怕引起乘客的恐慌。当时邮轮离岸尚远，慌不择路的乘客有可能跳海逃生，造成不必要的人身危险。他本以为东北风会将邮轮推向岸边，届时弃船逃生会容易得多。但斯凯蒂诺的这番辩白却无法解释，当港务局官员接到乘客报警向他询问情况时，他为什么迟迟不愿说出实情，而是试图以停电事故搪塞。或许，隐瞒事故真相才是这位船长第一时间想到的事。

弃船逃生令人不齿

    不过，无论斯凯蒂诺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都无法为其丢下乘客弃船逃生的不齿行为“洗白”。斯凯蒂诺这次终于没再搬出他跌倒后碰巧从船上滑入救生艇的“惊天理由”，辩称自己登上救生艇不是弃船逃生，而是为了更方便地指挥船员疏散乘客。这套难以自圆其说的证词恐怕很难被法庭采信。法庭出示的邮轮黑匣子数据资料以及斯凯蒂诺与利沃诺港务局官员德法尔科的通话录音清楚显示，斯凯蒂诺当时擅自弃船逃生，不愿服从港务局官员的命令返回船上指挥疏散，上岸后更是企图迅速离开现场。这让斯凯蒂诺的辩解更加苍白无力。

    诚然，造成这场悲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营运商一味追求商业利益，船员未及时组织乘客进行逃生演习，可能存在的机械故障等因素，都是潜在的安全隐患。但是作为事故的直接责任人，船长斯凯蒂诺显然难辞其咎。斯凯蒂诺在庭审时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作为船长，在船上是仅次于上帝的人。”可他却并没有意识到，绝对的权利意味着绝对的责任。保护船上4000多名乘客的生命安全，正是船长最重要的职责所在。

    意大利检方表示，如果罪名成立，斯凯蒂诺将至少获刑20年。不管法庭的判决结果如何，斯凯蒂诺都欠给公众一个真诚的道歉。

    （本报罗马12月5日电  本报驻罗马记者 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