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甘肃临夏大地上,草已枯萎,袒露出黄色的土地,火炉燃烧的白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升腾出来,冬意浓浓。
在距离临夏市区30里外的三十里堡镇上,这天正逢集市,附近十里八村的乡亲都到镇上来“赶集”。镇中心一个简陋的小诊所里,挤了满满一屋子人,少数民族居多。你要是问他们在这里等谁,他们会操着方言说,“我们在等‘神医喜来乐’呢”。
这位“神医喜来乐”,姓逄,名秘书。他既不是“秘书”,也不是科班出身的军医,而是甘肃省军区临夏军分区后勤部助理员,他和人们所熟知的电视剧《神医喜来乐》里的主角一样,都是自学成才的民间医术高手。
19年前为了治母亲的病,大学还没毕业的他自学中医,渐通医术,之后又通过国家医师执业资格考试,他治好了母亲的病,同时为各民族群众义诊,解百姓之痛。
逄秘书,典型山东大汉,身材魁伟、气势威武,但对待眼前的病人,他满眼的温柔,满口的关切。
“逄大夫,我肚子疼,在县城住了好几天院,花了7000多元也没见好。”一位满脸皱纹的东乡族老人说着,又皱起眉头。逄秘书接过一双长满老茧的手,细心把脉,再仔细询问症状,他对老人说:“老伯,就喝这几天的中药,一定会好,再不要乱花钱了。”老人激动得眼泛泪花:“终于有救了!”逄秘书又嘱咐:“回家喝碗热粥,跑了十几里地,可不要再受凉了。”他对病人的关心、细心,暖进人心窝里。
逄秘书看病,从来不收钱。几年前他认识了开诊所的马永良,便定期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前来义诊,一传十、十传百,赶十几里山路来找他治病的人越来越多。一次周六,看病的队伍排起“长龙”,逄秘书在这个诊所里从早上10点忙到晚上10点。
“付出这么多,你图什么?”记者不禁发问。逄秘书笑言:“人家病好了给我发短信说句感谢,我感动不已;人家说一句解放军好,我心里乐开了花;后来甘肃省军区领导说我促进民族团结,我没想到,自己干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发挥了大作用,我心里觉得骄傲。”
逄秘书的妻子汤玉莲,向记者说了些他成功背后的故事。
长达19年的时间里,逄秘书把业余时间都用来学习中医理论、试药和治病上,早起晚睡,几乎没有节假日。
汤玉莲说:“为了试各种药的药性,老逄拿自己做试验,煎药的时候,同时煎两服药,一服治病,一服解毒。有一次试药时出现药物反应,他身体直直地躺在地上,手脚都没法动弹,我吓得不住地哭,好不容易才把解毒药给他灌下去。之后,我再不让他试药了,可没办法,他还是照旧。”
了解到中药与针灸结合起来疗效更好,逄秘书又开始学习针灸,这样,自己的身上又满是针眼和烫痕。
“我很兴奋,能救的人越来越多了。”满身伤痕换来的是渐渐高超的医术,逄秘书对自己受过的苦浑然不觉,对能帮助到病人,满是幸福。
这些年,逄秘书治好了几千人的病,但他完全没有大牌医生的架子,始终真情真意。
这天,逄秘书带着药到白有忠家里,他几个月没见到这位病人了,心里很不放心。58岁的白有忠是一位东乡族的下岗职工,他患有哮喘、三叉神经痛等多种疾病,每年都要花掉两万多元医药费。2012年,他辗转找到逄秘书的时候,眼泪汪汪。逄秘书为他仔细诊断,给他开了药方,又从自家的存药里抓了药,经过一个月的细心治疗,白有忠的三叉神经痛、大脖子病就痊愈了。逄秘书要继续给他治哮喘病,白有忠却不见了。
“老哥,你怎么不来看病了。”见到白有忠,逄秘书第一句便问。白有忠动情地说:“逄大夫,我欠你太多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不能再麻烦你了!”“老哥,我们俩投缘,就是朋友了,没有谁欠谁的,看着你生活越变越好,我就高兴了。”说话时,逄秘书始终握着白有忠的手。
寒气袭人,逄秘书踩着乡间的泥巴,进行着他的幸福事业,留给这个冬天浓浓的暖意。(本报记者 尚文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