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的“乌克兰难题”

    本月3日至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出访欧洲。3日，奥巴马在波罗的海城市塔林与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及立陶宛总统举行会谈。4日—5日，奥巴马前往英国出席北约国家领导人“威尔士峰会”。此间舆论指出，奥巴马此次欧洲之行最棘手的议题将是“乌克兰危机”。

    乌克兰国防部长格列捷伊1日指出，从“恐怖分子”手中解放乌克兰东部地区的行动已经结束，现在应该“立即开展防御俄罗斯”的工作。分析人士指出，乌官员此言意味着，乌政府军在乌东部攻势中遭到严重挫败。目前，摆在奥巴马政府面前的难题在于，是否援助乌克兰政府以及“如何援助”？

    半年多来，美国总统奥巴马、副总统拜登、国务卿克里以及参议院麦凯恩等坚定地站在乌克兰政府一边，轮番上阵。一方面，他们为乌政府鼓劲打气，支持乌政府军在卢甘斯克、顿涅茨克的“清剿行动”，直接或间接地向乌提供军事、经济支援。另一方面，与欧盟成员国一道，先后发动了三轮对俄罗斯的制裁。如今，美国在处理“乌克兰危机”上再度站在一个何去何从的拐点上。

    本来，俄乌元首“明斯克会晤”后，乌克兰危机曾出现过一丝转机。不料想，美国和北约的官员突然爆料称，俄军“侵入”乌克兰的新亚速斯克，在乌东南部开辟了“第三条战线”，局势随即急转直下。

    就在为乌政府重新掌握战场主动权而苦寻良策之时，奥巴马此时还不得不面对来自国会两党议员们越来越大的压力。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梅内德斯认为，美国应该开始为乌克兰提供“防御武器”。而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罗杰斯则批评说，奥巴马的外交政策处于“自由落体”状态。

    其实，奥巴马在乌危机问题上几乎无牌可打。首先，向乌克兰提供更多军事援助？没用。如果只是单纯“清剿”乌东部反政府武装，美国及其北约盟友目前规模的对乌支持已经足够。乌国防部长在“推特”上就公开说，“若没有俄罗斯的入侵，乌军可以在10月初解放本国全部领土”。而一旦对手换成俄军，乌军队获得的军援越多，它在战场上的遭遇却可能越悲惨。其次，吸收乌克兰加入北约？太难。乌总理亚采纽克日前表示，乌将放弃不结盟政策，启动“入约”进程。在北约一方，仅有秘书长拉斯穆森轻描淡写地承认“乌克兰拥有申请成为北约成员国的权利”，而荷兰首相吕特更是直白地认为“此举无助于乌危机解决”。且不说北约有不吸纳与邻国存在领土争端的国家加入的“潜规则”，而且要28个成员国在此问题上达成共识几无可能。再次，美国领导北约军队赴乌作战？危险。乌克兰不是北约成员国，美国和北约不必履行《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即“各成员国同意，任何一个或数个成员国遭受武装攻击，即视为对全体成员国攻击”的义务。奥巴马本人也排除了武力介入的可能性，表示“我们不会采用军事行动解决乌克兰问题”。与此同时，俄总统普京耐人寻味地强调，“俄罗斯是最强大的核大国之一”，外国应明白“最好别惹我们”。很难想象，北约与俄罗斯军队直接兵戎相见的后果。

    无论是欧盟还是美国，目前看恐怕只有继续扩大、深化对俄制裁和加强军事威慑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方面，奥巴马与德国总理默克尔上月底商定，“将让俄罗斯付出更多代价”，意味着美欧可能加码对俄制裁。但是，制裁不但难以迫使俄屈服，还将祸及欧盟自身。就连美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范因斯坦也不得不承认，俄罗斯人勇敢坚毅，能忍受长期磨难和各种困境。同时，由于忌惮俄“天然气武器”威力，部分欧盟国家明确反对发动新一轮对俄制裁。另一方面，奥巴马在北约领导人“威尔士峰会”上预计将提出一系列针对俄罗斯的遏制措施。不过，最可能的是对俄罗斯也许“染指”波罗的海三国的预防性措施，而不是向乌提供迫在眉睫的军事支持。

    就本质而言，解决“乌克兰危机”之路并未堵死，那就是通过和平谈判化解分歧。美前任驻俄大使麦克福尔认为，解决乌克兰危机的钥匙并不难寻，“让乌克兰东部‘去中心化’，使用俄语，向那里派驻国际监督人员”。这一方案十分接近俄罗斯一直坚持的乌克兰“联邦化”方案。

    此间观察家指出，无论是美国、欧洲还是俄罗斯政治家，都应该带着诚意、展现智慧地坐在谈判桌前，抛弃地缘政治争夺和“零和思维”，为乌克兰人民的生命、福祉以及欧洲的稳定与发展做出正确决断。  （本报华盛顿9月3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韩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