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女王变“公主” 王储当国王

    2013年4月30日，荷兰75岁的女王贝娅特丽克丝，借一年一度的女王节机会，宣布正式逊位，将王位交予刚刚度过46岁生日的王储威廉·亚历山大继承。她本人则退休，颐养天年，称号改回为登基之前的“公主”。威廉是荷兰自1890年以来，连续几任女王之后的第一位国王，也是欧洲最年轻的国王。

    目前，全世界仍然保留有君主政体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有29个。欧洲共有12个国家有独立的君主：丹麦、挪威、瑞典、荷兰、西班牙、比利时、英国（以上均为王国）、摩纳哥公国、安道尔公国、卢森堡大公国、列支敦士登公国，以及梵蒂冈教皇国。这其中，有三位女王，即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世和荷兰女王贝娅特丽克丝。

    1980年，贝娅特丽克丝在她的母亲退位之后，继位成为荷兰女王，是19世纪初开始的荷兰奥伦治王朝的第六位君主。33年来，她极受荷兰人爱戴，堪称欧洲王室中最受欢迎的君主之一。

    2012年2月，贝娅特丽克丝女王的次子、新王的弟弟弗里索王子在奥地利滑雪遭遇雪崩事故，至今昏迷不醒。自这个对晚年的女王打击极大的事件发生之后，有关她退位的传言就一直不断。2013年1月28日，荷兰女王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宣布，将在荷兰王国成立200周年之际退位，将王位传给她的长子威廉·亚历山大王储。荷兰首相随后也发表了讲话，高度赞扬了女王对国家和人民所作的贡献。

    当年，贝娅特丽克丝公主是在首都阿姆斯特丹举行的加冕仪式受到极端分子的阻挠、大街小巷抗议人群高呼“没有住房就不要女王！”等口号，并和警方发生了大规模冲突的情况下继位的。即位后，贝娅特丽克丝有意识地以严谨、专业的处事方式和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成为了一位活跃在政坛上的职业化的君主。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始终保持国家至上和政治中立的立场，成为国家团结的象征，成为团结各执政党派和民众的核心。一位荷兰朋友介绍说，现在，普通荷兰人甚至以昵称称呼她，可见她形象十分亲民。一位荷兰历史学家认为，假如荷兰人也有总统选举，女王绝对能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贝娅特丽克丝女王也是一个特立独行、大胆改革、不拘泥旧制、顺应时代的君主。女王及其妹妹玛格丽特公主的六个儿子中，五人均娶了荷兰本国的平民女子。而像绝大多数荷兰人一样信仰新教的王储威廉·亚历山大，更是与一位阿根廷出生的金融专家、天主教徒出身的平民女子马克西玛结为连理。

    普遍而言，这些欧洲君主在本国内都广受尊重。记者曾在应邀参加比利时国庆阅兵的观礼席上，当国王的车队从面前缓缓驶过的时候，亲耳听到过身旁身后的人口中“国王万岁！”的口号声。那口号声虽然说不上此起彼伏，声音也绝非大到能让周围人都听到（我甚至怀疑坐在车里的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二世其实也听不到），但“国王万岁！”的口号声的的确确是传入了我的耳朵——这双在国外从未听到过“万岁”的耳朵，我还是吃惊不小！因为我知道，当时喊出“万岁”的这些人绝非没知识没地位思想容易被人左右的人，而都是比利时政府高官、军队将领或学界精英。

    “推销”君主形象最成功的例子，是英国王室。这个全世界最著名的王室，能够备受英国民众以及英联邦成员国民众尊重，除了其本身对国家统一、超越政党纷争、不同族群和谐、多元文化等方面的象征意义之外，英国王室竭尽全力、利用各种手段维护自己形象的努力，也是重要的原因。但是，现在，随着荷兰女王退位、45岁的王储继位，英国王室面临新的公关挑战：已经86岁高龄、在位61年、让王储查尔斯等了44年的伊丽莎白女王，什么时候也主动退位呢？

    君王生前逊位、及时交权让位，是荷兰奥伦治王朝的传统。卸位女王贝娅特丽克丝，是在母亲71岁生日后继位的。而她的外祖母逊位的时候才68岁。所以，即使她现在退位，贝娅特丽克丝女王也是荷兰有史以来最年长的在位君主。

    “国王死了！国王万岁！”这矛盾的话是法国历史上国王驾崩时的一句颂语，意思是作为人的先王已经没了，而国王留下的制度永存，新的国王不是又出现了吗？从新陈代谢、保持活力的角度来说，“死了”和“万岁”是先后出现的。但这个顺序不能乱：要想实现那个并非生命个体自然意义上的“万岁”，首先，就要有敢于“死了”的勇气和精神。否则，就有可能从结局上把这句颂语的顺序颠倒过来，那就成了自然状态的叙述、而非精神的向往或寄托了。(何 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