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年的外交生涯中,我体会最深、最为之动情的是,就像每个人只有一个母亲,我们只有一个祖国。
去年和中石先生回山东老家参加资助希望小学、红军小学活动,得知他上世纪五十年代院系调整时由辅仁转入北大,我便称他“老学长兼老老乡”。他未表异议,我很高兴。
家乡和母校是祖国特别温柔的组成部分。共同的祖国、家乡、母校哺育了我们。这次有缘先睹中石先生的《中华颂》,见字里行间充满对祖国和民族文化的挚爱,更引起我强烈的共鸣和幸福感。
我的北大西方语言文学系主任、德国文学史老师冯至和中石的老师、著名词人顾随是终生至友。他们有一个约定,冯先生不写旧诗,顾先生不写新诗。欧阳学长的诗歌创作受老师影响,大气、亲切,又有独创新意。
《诗刊》记者问过我喜欢读哪些诗。我说喜欢老百姓能看懂、能感动老百姓的诗,那种浅显直白,但没有高尚文化素养和深厚情感又不可能写出来的诗。
可能由于工作较忙或尚不够勤奋,我读诗的习惯是:超过二十行的诗不读。我不记得李白哪首诗超过二十行,莎士比亚哪首诗超过十四行。此外,能读原文,就尽量不读译文。翻译过来的诗与原作往往会有隔膜,味道会偏浓或偏淡。一本史书说,乾隆皇帝的英文译员竟能把英国使臣的一般祝愿译成“祝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乾隆听了高兴,会见成功,因为他懂满、汉、蒙、藏语,却不会英语。当然,面对不会的语言,便只能靠翻译,翻译工作还是相当重要的。一般而言,对多数人来说,诗并不是非读不可。眼前中石学长用书法创作出来的这九篇诗作,真是我特想读,并在读后感到赏心悦目的。
祖国的复兴需要民族文化的复兴,需要母语文化的更多自尊和自信,需要更多道出炎黄子孙共同心声的佳作。祖国唯一,人民至上。让我们永远爱国敬民!
2012年12月17日在新加坡重访纪念中山先生的晚晴馆后飞返北京途中
(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