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色的背景上,色调明丽、形态丰饶的南美植物蔓延生长。米拉塞斯的作品里保留着在当代艺术中已不多见的那种赏心悦目的美感。熟悉艺术史的观众甚至在她的作品中找到一些经典的形式美元素:蒙德里安后期画作中吸收了爵士灵感的抽象;奇特·莱利的欧普艺术对人类视错觉的善加利用;还有高更,以及他笔下那艳丽馥郁、神秘杳远、野性而单纯的塔西提圣地……
与所有严肃的抽象艺术前辈的美学追求一样,尽管看似简单,米拉塞斯装饰化的图像背后也隐藏着某种形而上的野心。她认为自己的使命是在制造“景观”,一种盛大如狂欢节一般的景观。米拉塞斯说,“我的作品需要狂欢……狂欢节是一种能量的扩大,是在人类身体与节律感之间野性奔放的互动”。的确,她是有元气的,她的作品下面铺垫着原始的本能,热情、天真、丰饶;另一方面,她也从不缺少统治这种本能的力量,给相互冲突的元素找到绝佳的秩序表达。米拉塞斯的作品道出了她所洞悉的一个伟大秘密:艺术的激情不在于构筑,不在于释放,而在于控制。 (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