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外”语

    Après moi，le déluge

    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

    ——法国国王路易十五

    这是一句人们耳熟能详的法国“名言”。Le déluge是《圣经》中描述的毁灭地球的大洪水，在法语中经常用来表现“洪水泛滥”、“倾盆大雨”等，引申含义描述“大灾难”、“大破坏”，是个中性贬义词，但放到“Après moi，le déluge”句中，则显示出极浓烈的贬义词意味。

    关于“Après moi，le déluge”的来源说法很多。人们普遍认为始作俑者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这与其执政后期的奢华暴虐行径倒也比较契合，但也有人认为此话是其情妇蓬巴杜夫人所说，路易十五不过是“借用”而已。我们无法作出定论，还是将释疑的工作交给历史学家们来做吧。不过，我们从这句话中可以体味到的是极其的冷漠、暴戾、刻毒、残酷与无情。如果说此话者是一介草民，可以感觉到他是在心灰意冷、绝望无助的境遇下发出的悲鸣，至多自暴自弃，放荡形骸，了此残生，对国家、民族乃至其他人并无大碍；但如果此话出自掌握国家命运、权倾一时的一国之君，则永远难逃颟顸无能、专横跋扈、祸国殃民的罪名，遭到世人的唾弃。

    由此可见，说话、做事与一个人的地位和职责有着直接的关联。地位越高，职责越大的人，其所作所为惠及或伤害的人就越多。“Après moi，le déluge ”这句话虽然令人厌恶，却不啻为一柄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座时刻回荡在耳畔振聋发聩的警钟。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