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预测故事也许会如此如此;有时候,我们完全无法预测——但是,其实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一样,在被推落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日本著名作家角田光代和很多读者一样,在阅读阿刀田高的小说时会焦急地期待它的结局。谁都想看一看,在最后几行,故事来了个什么样的乾坤大逆转。
作为日本直木奖、吉川英治文学奖等文学奖项的获得者,今年77岁高龄的阿刀田高,已创作了八百多篇短篇小说。小职员、家庭主妇、小酒吧老板、刚毕业的大学生是阿刀田高小说世界的主角,这些人物好像是我们身边的朋友、邻居、同事、同学,他们的一言一行,读起来让人感到熟悉、亲切。然而,当结局来临的时候,人们才猛然发现,在平凡琐碎的生活背后,暗藏着无尽的神秘与恐怖。
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陈喜儒认为,阿刀田高是一位有独特风格的作家,他构造了一个奇异多彩的“阿刀田高的世界”,他的小说很难归入一般的文学分类之中。在日本,这种无法归类、具有奇妙味道的小说被称为异色小说,而阿刀田高被很多日本读者誉为“异色小说王”。
阿刀田高写作异色小说的成功,与他对东西方文化的熟悉和了解不无关系。阿刀田高早年就读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法语专业,从那时起,他就遍览欧美短篇小说作家的作品,“(早年)写短篇小说的时候,从前读书的记忆都被唤醒了。这篇按莫伯桑的风格写,那篇按欧·亨利的风格写。”但随着创作的不断深入,阿刀田高发现:“我的血液中流动着从祖上传下来的记忆,也可以通过小说将它唤醒,那就是中国的古典文学作品。”从小就熟读《聊斋志异》、《红楼梦》的阿刀田高,把对中国古典文学的记忆视作凝聚在血液里的写作资源。
从1997年起,阿刀田高的短篇小说选集陆续在中国大陆出版。2011年底,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四种阿刀田高作品选集《黑色回廊》、《白色魔术师》、《蓝色圈套》、《红色诱惑》,分别对应恐怖惊悚、奇谈轶闻、黑色幽默、男女之间四个主题。阿刀田高的这一创意不禁让人想起清代《四库全书》以四种颜色区分经、史、子、集四部书籍的做法。或许,这就是阿刀田高血液中的中国元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