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版
具有111年辉煌历史的费城交响乐团4月16日申请破产保护,震动世界音乐界。美国首例知名乐团破产案,为大型音乐团体在新经济形势下的生存发展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费城交响乐团与纽约、芝加哥、波士顿和克里夫兰交响乐团并称美国五大交响乐团,也是当代十大世界交响乐团之一。该乐团不仅因其音色饱满的“费城音响”著称于世,还因其助推中美建交的访华“破冰之旅”为中国乐迷所熟知。这一历史性贡献已被美国媒体写入乐团的荣誉史中。
与音乐机构众多的纽约不一样,费城交响乐团是费城人的“音乐支柱”。费城市长纳特表示,挽救费城交响乐团是这座城市“非常重要的一项事务”,因为“对费城人的精神世界与生活品质来说,费城交响乐团极其重要”。
破产申请程序中,费城交响乐团的演出与融资活动仍在继续。宾夕法尼亚州前州长兰德尔表示,只要还在演出,乐团就不能被算作是终结。
对于费城交响乐团的破产申请案,美国音乐界有“唇亡齿寒”的感觉。金融危机以来,许多博物馆和艺术团体均入不敷出,一些小乐团已经破产。
作为自负盈亏的音乐机构,费城交响乐团在过去5年中遭遇观众人数“严重下滑”的尴尬局面,而运营成本却节节攀升。2008年,乐团的支出为980万美元,2009年上涨到1890万美元,同时,收入却从2008年的5310万美元减至2009年的2940万美元。在本演出季,乐团收入共计3100万美元,运营开支则高达4600万美元。
乐团管理方认为,开支上涨,关键在于需要支付高额的签约乐手养老金和金梅尔中心的租金过高。2001年投入运营的金梅尔中心是费城交响乐团的驻地。金融危机以来,金梅尔中心尽管同意减少租金,但乐团仍无法承受。更深层的问题在于,他们的捐赠来源基本重合。
美国的乐团没有政府拨款,主要依靠社会捐助与票房收入。经济危机造成“僧多粥少”的局面。宾夕法尼亚州前州长兰德尔认为,单纯削减租金无异于“剜肉补疮”,如果美国经济形势回到2008年以前的水平,费城交响乐团与金梅尔中心能同时获得足够的企业与慈善捐款。乐团的乐师委员会主席科恩表示,从2008年至今,乐师们通过免费加演、冻结薪资,为乐团节约开支总额达1200万美元。他们还主动提出在养老金和薪酬上再作让步,计划在未来三年半内节省2500万美元。金梅尔中心负责人也表示,他们愿意再降租金。
破产申请,一剑双刃,费城乐团董事会最终同意破产申请方案,显然是认定各方的利益冲突仅靠主动“让利”已无法平息。在乐团管理方看来,只有申请破产保护,在法庭的监督下制定重组计划,才能修正不合理的乐师养老金计划和金梅尔中心的高昂场租费。破产申请虽然“令人沮丧”,但却是长期复苏计划中的一个审慎步骤。
不过,乐团的乐师们对申请破产持不同态度,乐团董事会的5位乐师代表都投票反对破产方案。科恩主席担心,申请破产将严重影响费城交响乐团的形象和签约乐手的稳定,并进一步打击捐赠者的信心。
现在,乐团的一些乐手已经在尝试联系其他乐团,如果乐手大批流失,即使破产程序成功,费城交响乐团也将沦为二流乐团,筹资将更加困难。
一些音乐界人士指出,费城乐团经营管理问题严重。乐团总经理、艺术总监等重要领导更换频繁,经营策略无法保持连贯。美国音乐家协会交响乐部主任杜拉姆指出,洛杉矶、旧金山、圣迭戈、达拉斯、圣路易斯、纳什维尔、纽约和辛辛那提等地的交响乐团都经历过资金瓶颈,但通过融资活动重整旗鼓。纽约爱乐乐团今年获得的资助是原定目标的近两倍。这既说明了音乐的价值,也表明了其管理团队的敬业精神。
4月20日,当地法庭已开始审理费城交响乐团破产案,预计重组方案的实施要等到今年年底。人们期待法庭的介入能使管理者、乐师、音乐厅等利益相关方更加理性。乐师们已经表示,只要管理方不向法庭提出过分的新合同条款,他们不仅不会罢演,还会主动参与票房与募款工作。乐团候任艺术总监雅尼克日前在给董事会的信中写道,“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携手并肩,我相信这支交响乐团,相信它有光明的未来。”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余晓葵 本报华盛顿4月24日电）
图为费城交响乐团演奏家听到乐团破产消息时的悲伤表情。(资料照片)
缩小
全文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