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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高效抗震救灾和成功应对金融危机,这些重大成就和标志性事件,使中国一次次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中国的快速崛起或发展,已经成为无可辩驳的事实。于是,“中国模式”、“中国道路”、“中国经验”等等成了国内外许多人探讨的话题。
在诸多的相关著作中,张维为教授的新作《中国震撼:一个“文明型国家”的崛起》,是很值得关注的一种。作者以其日内瓦外交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的身份,和走访过一百多个国家的经历,把近几十年中国的发展放在世界历史大背景和国际大环境中观察,从历史和现实、成就和不足、特点和理念、文化传统和体制机制以及中国同其他国家的比较等多重维度,深入解读了中国模式的成功及其原因。
读过本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作者在理性思考基础上对中国模式的坚定认同。这种认同,来自于中国取得的巨大发展成就。作者指出,自1979年以来,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8倍,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二大出口国。如果用购买力评价来计算,中国在1992年就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吸引了8000多亿美元的外部投资,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2009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和贸易增长的贡献率达50%左右。中国的机场、港口、铁路、公路等基础设施,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中国的人均寿命等重要指标,也都有了惊人的变化。
这种认同,来自于一个“文明型国家”的崛起。作者认为,中国崛起的主要原因是坚持了自己的发展道路,既学习了别人之长,也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实现了一种对西方模式的超越。中国作为“文明型国家”主要有八个特征,可以简称为“四超”和“四特”。“四超”即超大型的人口规模、超广阔的疆域国土、超悠久的历史传统、超深厚的文化积淀;“四特”即独特的语言、独特的政治、独特的社会、独特的经济。这就使中国有世界最充足的人力资源和世界最大的潜在市场,有其他国家难以比拟的地缘优势,有悠久的历史传承和独立的思想体系,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化资源。
这种认同,来自于对中国发展模式,也就是中国改革开放经验的总结。作者认为,中国的发展模式有八个特征,这就是实践理性、强势政府、稳定优先、民生为大、渐进改革、顺序差异、混合经济、对外开放。经过三十多年,中国已经大体摸索出一条自己走向现代化的路径。在一个人口比欧盟、美国、日本、俄罗斯之和还要多的国家,进行这样一场翻天覆地的工业革命、技术革命、社会革命,国家保持了稳定,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高,还成功避免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开始的金融浩劫。这就是中国模式成功的证明。
这种认同,来自于一种政治话语的崛起。作者认为,一个国家的政治话语非常重要,而政治话语的核心是理念。中国这种“文明型国家”崛起的过程就是不断产生理念的过程。作者梳理出中国的八大理念:实事求是、民生为大、整体思维、政府是必要的善、良政善治、得民心者得天下与选贤任能、兼收并蓄与推陈出新、和谐中道与和而不同。13亿中国人通过三十多年实践证明的理念是站得住的,对于解决当今世界的许多棘手问题也是有帮助的。中国理念丰富了世界的智慧,构成中国政治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种认同,来自于中国同印度、东欧、东亚的比较。这些国家和地区,相当程度上接受了西方的政治制度和发展模式。作者以大量的事实,说明了它们的发展状况和存在的问题,从而得出自己的基本结论:尽管中国仍然存在许多问题,但是中国在过去三十多年的表现,特别是在消除贫困和实现现代化两个方面的表现,明显好于世界上其他发展中国家,也好于过渡经济国家。
作者重点分析中国模式的优势和成就,也没有回避今天存在的各种问题,比如城乡差距、腐败问题、环境污染、贫富差距,等等。认为中国面临很多困难和挑战,要在这么一个人口众多、幅员辽阔的国家里全面实现现代化确实不容易。但是,这些问题并非不可以解决。
经过多方面的分析,作者坚信:拥有数千年绵延不断的文明,又在过去上百年的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从别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对这些东西进行了消化、转化、再创造,中国逐步形成了自己的一系列做法和标准,这样的发展模式和话语是一定会影响世界秩序演变的。作者预言:待中国整体实力超越美国之后,整个世界的政治、经济和思想版图都可能随着中国这个“文明型国家”的崛起而发生深刻的变化。西方话语独霸天下的局面将寿终正寝,各种旧的指标体系将被修正,各种新的指标体系将应运而生,中国模式和话语体系将被全世界承认。
看过本书的读者,不见得都像作者这样对中国模式如此充满信心,也不见得完全认同作者对中国模式特征和理念的概括,甚至对于作者的核心概念“文明型国家”也可能有自己的不同看法。但有一点我相信,多数读者会认同作者宽广的国际视野,认同作者用事实说话的老实态度,认同作者理性分析问题的严谨作风,从而也自然会进一步理解和认同中国模式。
(作者为中共中央党校中共党史教研部副主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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