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望给县里上学的哥哥打个电话。本报特约记者 刘勇摄
汽车出沈阳,到海城,绕百公里盘山道到岫岩,再爬行30多公里崎岖村路,一路颠簸6个小时,才赶到鞍山市岫岩满族自治县新甸镇三合村。午后的冬阳均匀地洒在小村的每一个角落,家家院落、屋顶上的玉米垛黄澄澄金灿灿。
伴着汽车的喇叭声,村头一间砖瓦房里小鸟一样跑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后面跟着一对朴实的农民夫妇。
“刘希望小朋友,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孩子没有回答何氏眼科医院医生沈忱的问话,回身抱住了妈妈的腿,说:“叔叔今天没穿白大褂。”
刘龙德夫妇把沈忱和记者让进了屋。小希望的妈妈张克芬是先天性白内障,大儿子生下来就看不见东西,盼望着第二胎能生个健康的孩子,他们特意给孩子取名叫刘希望,可最后,“希望”还是让夫妻俩失望了。
“一家四口,就他爹有一只好眼睛,这日子还咋过?”张克芬叹了口气。有一年刘龙德出去打工,张克芬带孩子在家,晚上两个孩子嘀嘀咕咕不睡觉,问他们在说啥,小儿子转过头来问妈妈:“妈妈,将来你死了以后,我和哥哥咋办啊。”咋办?张克芬喉头哽住了,一家三口在被窝里抱头痛哭。
刘家一年只挣四五千元,张克芬和大儿子做手术的钱都是东挪西凑的,到小儿子这里,实在没钱了。小希望从来不出去玩,整天抱着大花猫,偎在墙角。张克芬说,“这几年,村里有了合作医疗,看病就能报销。我们赶紧到沈阳给孩子做了手术。”
何氏眼科是一家由民间资本投资的非营利性医疗机构。去年2月9日,何氏眼科秦南主任慢慢揭去蒙在孩子眼睛上的眼罩,孩子愣了好半天,突然惊喜地喊了起来:“。”一家人在医院里又一次抱头痛哭。
大儿子一直想上学,就因为眼睛不好,直到12岁才如愿以偿。“妈妈,我也要上学。”小希望拿着母亲给他买的练习本,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好”字,恳求妈妈。妈妈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你好好保护眼睛,等视力稳定了,咱就上学。”
夕阳就要落山的时候,记者告别了小希望一家。车开出了村,一家三口仍然站在夕阳下挥手。晚霞照在乡村小路上,像撒满了金子。(本报岫岩3月6日电 本报记者 毕玉才 特约记者 刘勇)